“辭鳳闕!”戰(zhàn)龍城的聲音低沉沙啞,卻帶著穿透人心的冷意,剛一落地,便讓窟內(nèi)的靈霧都似凝固了幾分,“你敢瞞著我,讓五弟去蹚渾水?
他目光掃過寒玉榻上蜷縮的小小身影,瞳孔驟然收縮,語氣里的冰冷瞬間被冷冽的寒冰取代,““昔日早有約定!藍玉愿留你身側(cè)守這白焰城,我不管;五弟自請隨我駐守北疆黑云城,你我更該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你為這城主之位,為你那蠅營狗茍的權(quán)謀算計,竟連最純善的五弟都能當作棋子擺布?他念及兄弟情分,對你從未設(shè)防,你卻眼睜睜看著他被邪力啃噬本源,連人形都難保!怎么?非要等他淪為無智凡獸,或是咽了最后一口氣,你才肯假惺惺告知,讓我來為他收尸嗎?!””!”
“不是這樣的!””紅蕖忍不住上前一步,攥緊拳頭替辭鳳闕辯解,“他從未想過害金鑲玉,他比誰都著急著救他,這些天他不眠不休,一直在這里陪著他…………”
話音未落,戰(zhàn)龍城猛地轉(zhuǎn)頭,眼神如兇獸般鎖定紅蕖,不等她反應(yīng),已一把掐住她的喉嚨。他手指力道極大,紅蕖瞬間呼吸困難,臉色漲得通紅,雙手下意識去掰他的手腕,卻怎么也掙不開。
戰(zhàn)龍城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底滿是狂狷的冷意,語氣狠戾如刀:“臭丫頭,這里輪得到你插嘴?不眠不休?若不是這罪魁禍首將五弟拖入此劫,他何需躺在此處奄奄一息,任人擺布!”
辭鳳闕始終未發(fā)一言,只看著紅蕖被扼得泛紅的臉頰,方眸色漸沉,如寒潭凝冰。他未多言,身形微動間已欺至近前,指尖凝起一道清冽的龍氣,不偏不倚拍向戰(zhàn)龍城的手腕——
辭鳳闕指尖龍氣未散,戰(zhàn)龍城已被那股帶著威儀的力道激得怒火更盛。他本就因舊怨對辭鳳闕積怨頗深,此刻見對方動了手,眼底狂狷的戾氣瞬間若潮水漫涌,他掌心凝聚起一團黑沉沉沉的龍氣——那是常年征戰(zhàn)沙場,浸染了殺伐之氣的力量,帶著毀天滅地的兇悍。
他身形如箭般竄出,掌心龍氣直逼辭鳳闕面門。辭鳳闕眸色一沉,側(cè)身避開,青紫色衣袍袍掃過地面,帶起一陣靈霧,指尖龍氣順勢反擊,與戰(zhàn)龍城的力量在半空相撞,發(fā)出“砰”的巨響,震得窟壁上的暖玉碎屑簌簌落下。
兩人本就修為相當,又各懷怨懟,一旦動手便再無保留。戰(zhàn)龍城的招式帶著沙場搏殺的狠戾,招招直奔要害,龍氣中裹挾著嗜血的氣息;辭鳳闕則更顯沉穩(wěn),招式間帶著城主的威儀與清寒,龍氣清冽卻暗藏鋒芒。一時間,龍髓窟內(nèi)龍氣激蕩,靈霧翻騰,兩道身影在寒玉榻旁交錯纏斗,玄色與銀色的衣袍翻飛,竟將周遭的龍鱗晶石都震得泛起寒光。
“大哥!二哥!別打了!”藍玉見兩人打得難解難分,眸色一片焦急。他知道兩人舊怨深重,可此刻五弟還在榻上生死未卜,若他們再自相殘殺,后果不堪設(shè)想。他分身上前,試圖攔在兩人中間,“五弟還等著我們救他,你們怎能在此刻爭斗!”
可此刻的戰(zhàn)龍城早已被怒火與舊怨沖昏了頭。戰(zhàn)龍城一記掌風劈向辭鳳闕,見藍玉沖來,竟未收力——他本就因藍玉一直追隨辭鳳闕而心存不滿,此刻更是將怒火遷怒幾分?!皾L開!這里沒你的事!”
藍玉猝不及防,被那股兇悍的掌風掃中肩頭,瞬間氣血翻涌,踉蹌著后退幾步,重重撞在窟壁的暖玉上,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絲血跡。他捂著受傷的肩膀,臉色蒼白,卻仍掙扎著想要起身:“二哥……別打了……為了五弟……”
“藍玉!你沒事吧!”紅蕖急忙跑過去扶起他,朝著他們兩人糾纏的身影叫道,:“你們別打了!”
辭鳳闕見藍玉被傷,眸色驟冷,攻勢陡然凌厲幾分,逼退戰(zhàn)龍城后,快步?jīng)_到藍玉身邊,伸手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軀,聲音沉得能滴出水來:“戰(zhàn)龍城,你瘋了?!”
戰(zhàn)龍城看著藍玉受傷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滯澀,卻很快被狂傲與冷意掩蓋。他攥緊拳頭,掌心龍氣依舊翻騰,卻沒有再貿(mào)然上前,只是冷笑一聲:“是他自己要找死!”
辭鳳闕聽聞此言,眸中最后一絲隱忍徹底崩裂,龍氣如出鞘長劍,帶著清冽的寒意直逼戰(zhàn)龍城。戰(zhàn)龍城亦不甘示弱,玄色勁裝無風自動,掌心龍氣凝聚成刃,兩人再次動起手來,
就在此時,一道粉色流光突然從秘道入口竄入,如天邊晚霞墜地,竟是一條丈許長的粉色綢帶。綢帶帶著柔中帶剛的力道,精準地纏上兩人手腕,如游龍鎖柱,瞬間將他們凝聚的龍氣卸去大半。
兩人皆是一愣,辭鳳闕抬眸望去,青紫色袍因方才的纏斗微揚,墨發(fā)垂落頰邊,遮住眸底殘存的戾氣,只余下清冷淡定的神色,仿佛方才那個動怒的身影并非他一般。戰(zhàn)龍城則眉頭緊擰,玄色勁裝下的身軀依舊緊繃,周身殺伐之氣未散,狹長的眼尾上挑,帶著狂狷的冷煞,看向秘道入口的目光如刀,似要將來人戳穿。
只見秘道入口處立著一道身影,一身桃花色錦袍,腰束玉帶,墨發(fā)用一支玉簪松松束起,幾縷發(fā)絲垂在頰邊,正是許久不見的叁弟衣染香。他手中捏著綢帶末端,眉眼間帶著慣有的輕嘲,聲音如碎玉相擊,帶著幾分慵懶,卻字字扎心
:“人都快死了,你們倒有閑心為陳年舊怨斗得你死我活。怎么?非要等五弟咽了氣,你們再打一場‘誰更該為他收尸’的架?若是五弟當真有個叁長兩短,你們這兩個做兄長的,怕是連給他上墳的資格都沒有——畢竟,他這條命,算是折在你們手里了。”
辭鳳闕看著衣染香,眸中最后一絲怒意如潮水般褪去,只余下一片沉靜如深潭的清冷。他瞥了眼受傷后臉色慘白的藍玉,又看向榻上依舊呈幼龍形態(tài)的五弟,深吸一口氣,周身縈繞的龍氣如潮水般緩緩收回,衣袍上因靈力激蕩而泛起的光澤漸漸黯淡,整個人重新生出素日應(yīng)有的沉穩(wěn)威儀,仿佛方才的動怒只是一瞬的失態(tài)。
戰(zhàn)龍城雖狂傲,卻也知衣染香所言非虛,若真因爭斗誤了五弟的性命,他無法原諒自己。最終,他只能冷哼一聲,猛地松開拳頭,掌心龍氣如退潮般散去,周身的殺伐之氣卻依舊如影隨形
龍髓窟內(nèi)的戾氣終于平復,只剩靈霧依舊在暖玉光暈中浮沉,紅蕖這才輕輕松了一口氣。衣染香走到藍玉身邊,指尖凝聚一縷柔和的龍氣,輕輕按在他受傷的肩頭,挑著桃花眼眸輕輕一笑:“四弟,先穩(wěn)住傷勢要緊。別讓五弟還沒救回來,你倒先成了第二個要躺上寒玉榻的人——到時候,這龍髓窟,怕是要成咱們兄弟的‘養(yǎng)病堂’了?!?/p>
龍髓窟內(nèi),靈霧在暖玉與龍鱗晶石的光暈中緩緩流轉(zhuǎn),盤龍寒玉榻上,金鑲玉蜷縮的幼龍形態(tài)依舊虛弱,眉心那點龍元靈光微弱得似要熄滅。辭鳳闕、戰(zhàn)龍城、衣染香、藍玉分立榻邊四角,四人目光落在榻上的小小身影上,雖各懷心緒,卻在此刻達成了罕見的一致——先救回五弟。
辭鳳闕率先收斂心神,銀袍在靈霧中泛著清冽的光澤,他抬眸看向叁人,聲音沉穩(wěn)如地脈龍髓,帶著不容置疑的號令力:“按醫(yī)師所言,以血脈為引,運轉(zhuǎn)龍元匯入龍髓。記住,需心神合一,切不可因私怨分神,否則不僅救不了五弟,還會反噬自身。”
四人同時抬手,將掌心對準寒玉榻下涌動的活脈龍髓。辭鳳闕的龍氣清冽如冰,帶著蛟龍一族純粹本源;戰(zhàn)龍城的龍氣暗沉如墨,卻在觸及龍髓的瞬間,褪去了殺伐戾氣,變得沉穩(wěn)厚重;衣染香的龍氣柔和如霞,;藍玉的龍氣溫潤如水,雖微弱卻韌性十足。四股龍氣順著龍髓蔓延,在寒玉榻下交織成一張瑩白的光網(wǎng),漸漸向上籠罩住金鑲玉的身軀……
ps:五只蛟龍第一次這么齊全啊,……想看大家的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