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在意那些人心中如何,只要祝福來者不拒,那輕揚(yáng)的嘴角讓所有人都能看的出來他的好心情。
他是真的喜歡這樁賜婚,也對那位祥寧郡主真心在意。
殿中所有人見狀,心里都不由對那位本就盛名的祥寧郡主更多了幾分看重。
說笑幾句,安帝才正了臉色:“賜婚的事情,朕會交代下去,只眼下朝中事更重要?!?/p>
“朕昏迷已久,江太醫(yī)說朕還得靜養(yǎng)些時(shí)日,但關(guān)于賀家昭雪還有南地官場的事卻是刻不容緩,此事就交給曹公和梁太師處置,紀(jì)王、何埕等人協(xié)從,必要嚴(yán)懲奸佞惡賊,還枉死之人公道。”
“臣等遵旨?!?/p>
“另,追封榮江縣令陶子安為承恩伯,其家眷賞金千兩,入京可承縣爵,命人找尋榮江罹難百姓親屬,若有親眷者以戰(zhàn)死將士同等撫恤,若無親眷在世,于榮江籌建萬民冢,命人守冢祭奠,以告慰百姓亡魂。”
安帝說道:“朕之有愧,愧于先祖亦愧于百姓,待朕安好后,必親去太廟為他們祭祀祈福,以安亡靈?!?/p>
眾人聞言紛紛下跪:“陛下英明?!?/p>
……
安帝本就剛醒來不久,撐著說了沒多久話后就有些精力不濟(jì)。
一眾朝臣陸續(xù)從御龍臺出來時(shí),看著臉色有些不好的太子都是心思各異。
安帝安撫了蕭厭,追封了舊臣,交代了朝中之事,但除了讓蕭厭加封太子太傅教導(dǎo)“沖動魯莽”的太子之外,從頭到尾就沒有再提及他半句。
朝政之事有梁廣義、曹德江在前,軍務(wù)有蕭厭、文信侯他們在后。
本該替安帝執(zhí)掌朝權(quán)的太子卻如同空氣,安帝既無交代,也無重用之意,就連吩咐朝中的事也直接越過了他,這讓前幾日還志得意滿,覺得從此風(fēng)光無限的太子處境尷尬。
梁廣義看了眼太子,朝著蕭厭說道:“蕭督主……不對,應(yīng)該叫定國公了?!?/p>
“老夫原以為賀家之事還需些時(shí)日才能查明,沒想到陛下竟是直接替賀家昭雪,倒是白費(fèi)了太子殿下這段時(shí)間一直為了賀家奔走?!?/p>
“太子這段時(shí)日辛苦,不過如今陛下既已醒來,太子殿下也能松緩一些。”
太子臉色鐵青。
這老匹夫是在嘲諷他,父皇醒來他就失了權(quán)?!
蕭厭神色淡淡:“太子是儲君,自然要比旁人辛苦些,雖說陛下醒來但身子依舊病弱,太子想要歇息恐怕不行。”
太子原本惴惴不安的心頓時(shí)一定,對著梁廣義時(shí)也多了幾分底氣。
因著剛才嘲諷,太子對梁廣義也毫不客氣:“定國公說的是,孤是儲君,自然要替父皇分憂,況且賀家事雖然了結(jié),但朝中蠹蟲未清,先前李家、范家之事也還沒查個(gè)明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