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衍頓足,并未回頭。
齊默又道:“我們?nèi)酥?,你是對飛升一事最為狂熱的,你對此事,難道沒有做什么準(zhǔn)備嗎?”
“飛升?”
張衍抬頭望天。
許久后,卻又是略帶自嘲的一笑,道:“自打我入了魔道,便再未奢望過飛升一事了。”
“況且,我為之狂熱的是長生,并不是飛升?!?/p>
齊默錯(cuò)愕。
他倒是忘了,張衍之所以踏入仙途,之所以這般不擇手段,所為的都只有一事,那便是長生,甚至說的更直白一點(diǎn),他只是為了活下去。
而飛升,無疑是一勞永逸的法子。
也正因此,齊默這才順理成章的認(rèn)為,張衍對飛升一事無比狂熱。
“沒了那一身通天修為,又如何飛升得了,此等殊榮,終究是你們這樣勝利者的戰(zhàn)利品,至于我……祖地還需人鎮(zhèn)守,我便不打攪了。”
說罷。
張衍便徑自下了山。
齊默并未相送,甚至未曾踏出門檻,只當(dāng)是一個(gè)尋常人來了又走。
再見張衍,齊默只覺,對方與上次相見之時(shí)又有不同,只是,依舊那般如風(fēng)中殘燭,搖搖欲墜。
他仍是個(gè)將死之人,但卻出奇的熬過了這三年。
在世俗人眼中,甚至在齊默眼中,張衍都只是個(gè)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凡人罷了。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gè)凡人,卻是最讓齊默覺得看不透,他絲毫不懷疑,張衍可以自由出入這天下間的任何一個(gè)地方,甚至自己峰上的重重禁制,只要他愿意,他一樣可以來去自如。
他或許沒有能耐打破這禁制,但肯定有著他自己的法子。
甚至退一萬步講,哪怕張衍真的只是個(gè)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可他仍是這世上最不能招惹的人之一,但是他那一手算計(jì),可輕易讓天底下任何一人陷入萬劫不復(fù)的境地。
更何況,如今的他,似乎還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力量。
“他的事如何,也不關(guān)我事了?!?/p>
齊默長舒一口氣,拿起那一尾金色錦鯉,手掌微微一用力,那錦鯉就變作了一道無比精純的金色氣流。
氣流順著齊默的指引,流入小鈴鐺的體內(nèi)。
齊默滿眼期待的看著小鈴鐺,但很可惜的是,她并未因這一道氣流的入體,便有了蘇醒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