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永昊目視遠方:“是啊,家?guī)煟瑒⒗蠈m主,甚至梧桐坡毛掌門,莫不如是?!?/p>
“道門整體傾頹,則我輩都會受損,便如還留在界上界的人,便都遭了大劫,雖然師尊沒有言明對頭是誰,但那慘況,足以叫這天外天里所有人都為之警醒?!?/p>
說到這里,唐永昊嘆了口氣:“當年在八極大世界,既有九幽威脅,又有炎魔侵襲,我那時一直不明白,為何黃師弟他們?nèi)匀灰灰夤滦?,掀起同廣乘山、碧海城等門派的大戰(zhàn),挑動八極內(nèi)斗,徒令親者痛仇者快。”
“后來方知,原來他們早已知曉界上界的存在,并搭上光明宗的關(guān)系,真到了八極大世界事不可為的情況下,可以請動光明宗的人降臨,平息動亂?!?/p>
“在這種有恃無恐的情況下,他們首先放在心上的自然是消滅廣乘山等其他宗門,確立我大日圣宗一家獨大的地位?!?/p>
唐永昊搖搖頭:“黃師弟當年笑我不懂,后來我懂了,然而如今局面,與當年何其相似?我仍然看不到有何希望會突然從天而降,讓我們沒有后顧之憂,那么對于眼前我道門的現(xiàn)狀,便唯有團結(jié)一心。”
孟婉靜靜聽唐永昊說完,微微一笑:“當年在八極大世界,猶如坐井觀天,哪里會想到,外面還有如此廣闊的天地?”
“是啊……”唐永昊也一笑。
孟婉回首望了一眼身后,普照峰早已看不見:“大日圣宗雖然重建,但你我卻都已經(jīng)不再是圣宗弟子,也沒幾人再記得當年圣宗興衰生滅了?!?/p>
她現(xiàn)在身屬妙飛峰紅蓮崖,而唐永昊則是金庭山嫡傳。
“我?guī)煾笡]事,封師姐又在廣乘山,當年同封師姐全力一戰(zhàn)決定太陰冠冕歸屬,我雖落敗,但豁盡性命,問心無愧。”孟婉輕語:“我心中不愿與廣乘山為敵,可究竟是因為我心里確實這樣想,還是畏懼如今廣乘山威勢的借口呢?”
唐永昊一笑:“當年在八極大世界,廣乘山?jīng)]有那等威勢的時候,你不也同樣不愿同他們?yōu)閿硢???/p>
“是啊,對圣宗來說,我那時就是不肖弟子了。”孟婉嘆息。
唐永昊平靜說道:“有些事,即便力不能及,也必為之,汝雖千萬吾往矣,有些事情,便是可以為之,吾亦不取。”
孟婉莞爾:“雖然不是在八極大世界了,雖然這么多年了,但唐師兄你還是同當年一樣。”
“就這點出息了。”唐永昊同樣笑了笑。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朝金庭山行去。
天外天東洲雖然廣闊,但普照峰相距金庭山不遠,以孟、唐二人如今的修為,很快趕到。
這里果然非常熱鬧,人來人往間,都是來祝賀曹捷的人。
唐永昊和孟婉剛到的時候,赫然看見梧桐坡掌門毛遠聲,已經(jīng)到場。
昔年在界上界,梧桐坡與金庭山關(guān)系不睦常有爭斗,現(xiàn)如今在天外天卻早已經(jīng)看不見了。
孟婉二人相視一笑。
唐永昊身為金庭山傳人,曹捷的關(guān)門弟子,此時也自然有充當知客,迎來送往的責任。
不片刻功夫,新客盈門,令旁邊人一陣騷動。
卻是廣乘山來人道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