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趙歌看著尹流華,雙眉輕輕一揚:“哦,我現(xiàn)在有些明白了。”
他開口,尹流華身體立刻一抖。
燕趙歌緩緩說道:“原來不僅僅是好逸惡勞,意志不堅,是不想下功夫花力氣的同時,卻又舍不得作為太陰之女在宗門中的待遇和地位。”
“想吃水,卻不想挑擔(dān)?!?/p>
燕趙歌轉(zhuǎn)頭看了看封云笙:“不單純是優(yōu)劣對比產(chǎn)生的落差與嫉妒,不是競爭的心思,而是想獨吃獨占?!?/p>
“該不會是天雷殿的年蕾和蒼茫山的凌慧給了你靈感吧?”
“如果沒了云笙,那么宗門就只剩下你一個太陰之女,你再如何廢柴,如何偷懶,在沒有徹底失去競爭太陰冠冕的希望前,宗門都要容忍你,你就可以心安理得,悠然自在的光吃不干活兒了。”
尹流華既畏懼又憤恨的看著燕趙歌。
她仿佛豁出去了,視線在燕趙歌和封云笙之間移動:“你們早就有一腿!所以你對她特別照顧!有什么好東西都首先供應(yīng)給她!”
“我本身就不如她,你卻還總是偏心她,使得我們的差距越拉越大,你根本就是成心拿我來襯托她!”
“我越差,就襯托得她越好!”
封云笙皺起眉頭:“偏心我什么了?除了宗門實在沒有麒麟石了,你是天泉洗禮,我是麟泉洗禮以外,我有的,你都有,你如此不平,就只為了一枚麒麟石?”
尹流華大叫道:“胡說,那寒髓針之法,根本就不是人能承受的,那是上古七大刑之一啊!要不是他特別關(guān)照你,你如何能承受?”
封云笙聞言,一下子被氣樂了。
尹流華更恨:“你還有臉笑!見微知著,有一便有二,除此以外,他還不知道暗地里給了你多少好處,你不要在這里得便宜賣乖!”
她此刻再不掩飾自己的情緒,仇視的瞪著封云笙:“賤人,你知不知道,每當(dāng)你假惺惺裝模作樣來關(guān)心我,都只讓我感到惡心的想要吐??!”
封云笙定定的看了尹流華一眼,仿佛初次認(rèn)識她一樣。
盯著尹流華看了半晌,封云笙徐徐搖頭,目光漸漸變得凌厲懾人。
尹流華被她的目光看得心里一寒。
封云笙從來沒用這樣的目光看過她,應(yīng)該說,封云笙幾乎從來不在同門面前有過這樣凌人的氣勢。
分外珍惜眼下生活的封云笙,在廣乘山內(nèi)部,素來溫和。
以至于尹流華總是忘記,眼前的女子,其實是一個極為剛強驕傲的人。
這樣的封云笙,她想起來,她也曾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