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都要掐死山兒,還任由露露高熱不退了,他還能再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嗎?
他閉了閉眸,聲線泛著絲絲不易察覺的心痛,出聲道:
“以往是我趙余意對不住你,非要把你困在這個家里,現今,我放你自由,拿著這份休書走吧?!?/p>
休書?!
姜悅瞳孔倏然放大,不可置信地看著趙余意:“你要休了我?”
前前世,他縱使再生氣,也從未說過要休了她,就算最后在她百般作妖后,也是與她和離。
現在,他居然要休了她!
難道是因為她的重生產生了蝴蝶效應,才讓他改變了行事作風?
趙余意苦澀一笑,笑容里藏著繾綣深情,話音里卻透著幾分嘲弄:“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么?”
他吩咐三個孩子去屋里照看露露,而后提著糧食進灶房。
徒留姜悅一人在廳里惶恐無措。
她拽著休書進了灶房,紅著眼從背后抱住趙余意,哽咽地哀求道:
“意哥,求求你別休我,我知道錯了,我不會再跟蔣之橋有來往,你別不要我”
趙余意的身體一僵,沉痛了多年的心臟在此刻似乎嘗到一點甜。
但他知道,那點甜里藏著致命的毒藥。
是她放出來蒙蔽他的煙霧彈。
等過幾天,她還是會照舊那么做。
她的心是鐵做的,這么多年只留得住一個蔣之橋。
他們父子五人對她來說,還不如地里的一根野草。
他強忍著不舍跟心痛,掰開她的手指,低啞沉痛的嗓音緩緩說道:
“演了這么多年,累了吧?今夜過后,你就不用再跟我這個惡心的人在一起了,孩子也不會成為你的累贅,往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會再有人說你?!?/p>
“惡心”二字宛若兩根粗長的針狠狠戳進姜悅的肺腑。
猶記得有一次她跟好友吐槽跟趙余意上床很惡心,要不是為了要獵物給蔣之橋補身子,她也不會委屈自己做那些惡心的事,還說看到趙余意就惡心反胃。
原來那次,他全都聽到了
淚水在她眼眶里打轉,她搖著頭想否認,唇片被她咬得冒出血珠。
她錯了。
她真的錯了。
“意哥,不是那樣的不是那樣的”
趙余意抬手想幫她止住唇上的血,卻知道她一向抗拒他的親近,被他碰一下都能反感到去洗澡,洗到肌膚發(fā)紅才肯罷休。
還會用很厭惡冰冷的眼神看他。
他實在不想再看到那么錐心的眼神,收回手,別開視線不再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