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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第1頁）
墓碑旁擺著一架小小的飛機模型，這是盛懷諾生前最愛的東西。
模型機翼上刻著歪歪扭扭的字。
“哥哥，等我病好了帶我去看真飛機?！?/p>
“他走的那天，你在結(jié)婚，我數(shù)次哀求你，求你放我去看看他，你心有多狠，居然一點點都不愿意，等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jīng)咽氣了。”
江念珍的膝蓋重重磕在石板路上。
她想伸手觸碰墓碑上的照片，卻被盛懷云一腳踹開。
“別用你的臟手碰他！你知道他被綁在病床上注射了多少次‘鎮(zhèn)定劑’嗎？你知道他最后給我發(fā)的短信是什么嗎？”
手機屏幕懟到江念珍眼前，聊天記錄里最后一行字刺得她眼球生疼。
“哥哥，我好疼，他們又來了”
盛懷云抓起墓碑前的石頭砸在她額頭上，鮮血立刻順著眉骨流下。
“你憑什么活著？憑什么呼吸？我每一天都在后悔，當初為什么要求你救他如果從來沒遇見你，懷諾現(xiàn)在會健康的成長，他才十八歲!你毀掉我的人生沒關(guān)系，我不想你毀掉他”
江念珍跪著爬向墓碑。
她顫抖著掏出絲絨盒子，里面是一枚飛行勛章。
她買下了一家航空公司，用懷諾的名字命名。
“我能補償”
“用錢？就像當初用錢打發(fā)我一樣？看清楚，江念珍，這里躺著的是我唯一的親人！”
晨霧突然被陽光刺破。墓碑上的少年在光影中微笑，而活著的兩個大人滿身傷痕。
他哭的撕心裂肺。
這還是他“死去”第一次，這樣歇斯底里的大哭過。
江念珍心疼的要命，發(fā)了毒誓說什么都要補償他，會為他報仇，跟金穆青分手。
林希月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盛懷云身后。
她伸手扶住歇斯底里的盛懷云，掌心的溫度讓他安心。
“別為不值得的人傷了自己?！?/p>
林希月輕輕拍著他的后背，目光冷冷掃過仍在地上掙扎的江念珍。
自從盛懷諾離世，她見過太多次盛懷云午夜夢回時的崩潰，此刻都化作他眼底翻涌的怒意。
“我們走?！?/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