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致玄黑的蘇錦底料在堂內(nèi)大量牛油巨燭的照耀下,吸吮著火光,呈現(xiàn)出一種深淵般的墨色,織入的金色棉絨與真金線在躍動的火光下流淌著流動的、冰冷而熾熱的暗金波光,神秘、高貴,與周遭冰冷的兵戈之氣既沖突又奇異地統(tǒng)一。
“神鳳降世裙”之上,那只鋪天蓋地的擎天巨鳳,僅以赤金線繡成,在戰(zhàn)爭的陰影下更顯灼熱逼人,鳳羽層疊,仿佛浴火而舞,尊貴威嚴中透出碾碎一切的戾氣!
鳳眸上的黑鉆冰冷洞徹,倒映著沙盤上齊軍大營的模型。寬大輕盈的喇叭袖垂落榻邊,袖口金線流蘇紋絲不動。而她左手拇指上,那枚通體剔透的墨玉扳指,在燭光下泛著幽冷的光澤。
而那長達五丈的蘇錦拖尾,更是毫無顧忌地、迤邐地直接拖曳在鳳唳堂粗糙卻打磨平整的木質(zhì)地板上!
華貴到極致的拖尾其上鑲嵌的寶石在火光下折射出璀璨光芒,如同一道在戰(zhàn)爭巢穴中流淌的墨金色河流,宣告著皇權對戰(zhàn)爭的絕對支配。
她容顏絕世,神情卻是一種帶著玩味的冷漠,指尖戴著墨玉扳指的右手,正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點著沙盤上代表黑風隘齊軍糧草大營的標記。
林臻一身玄色勁裝,未著甲胄,面色沉靜地立于榻側(cè)稍后,目光銳利地掃視著沙盤上每一處細節(jié),偶爾抬手,無聲地指向某個方位,身旁的傳令兵便會悄然退下,執(zhí)行命令。
“齊王現(xiàn)在應該在喝酒吧?”慕容嫣忽然輕聲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慵懶的沙啞,仿佛在閑聊。
無人回答。堂內(nèi)只有燭火噼啪聲。
她也不在意,自顧自地繼續(xù)說道:“喝吧,多喝點,很快他就沒心情喝了?!?/p>
這時,一名暗衛(wèi)如同鬼魅般閃入堂內(nèi),單膝跪地,低聲稟報:“陛下,齊軍糧草大營東南角第三號庫已按計劃布置完畢?!?/p>
慕容嫣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冰冷的弧度:“很好。通知‘火鴉’,可以點火了?!?/p>
暗衛(wèi)領命,瞬間消失。
慕容嫣目光重新落回沙盤,指尖輕輕敲擊著臥榻邊緣:“算算時間齊王的慶功宴該變成救火宴了?!?/p>
果然,不到半個時辰,又一暗衛(wèi)疾步入內(nèi):“陛下,黑風隘齊軍糧草大營起火!火借風勢,蔓延極快!齊軍大亂!”
慕容嫣連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輕輕“嗯”了一聲,仿佛早有預料。
她端起榻邊矮幾上的一杯琥珀色美酒,輕輕抿了一口。
“才燒一個糧倉怎么夠?”她放下酒杯,目光掃向沙盤上齊軍水源地,“下一站該輪到他們的水了?!?/p>
接下來的幾天,齊軍大營噩夢連連!
今日是至關重要的水源被投毒,雖未造成大規(guī)模傷亡,卻導致軍心惶惶,人馬飲水都成問題;明日是數(shù)支精銳巡邏隊在外出偵察時遭遇神秘伏擊,全軍覆沒,尸體被擺成詭異的圖案。
后日則是軍中高級將領接連遭遇“意外”身亡,或是被毒蛇咬死,或是墜馬摔斷脖頸,死因蹊蹺,明顯是精心策劃的暗殺!
齊軍從一開始的驕狂,迅速轉(zhuǎn)變?yōu)轶@疑不定!
軍營中流言四起,都說大乾有鬼神相助,慕容嫣會妖法!
齊王高湛最初的自信被一次次突如其來的打擊消磨,慶功宴早已停擺,取而代之的是焦頭爛額的軍議和越來越嚴厲的懲處命令,卻依舊無法阻止噩運的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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