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來?!彼卣f。
暗衛(wèi)統(tǒng)領(lǐng)膝行上前,將國書呈上。
慕容嫣并沒有用手去接。
她伸出戴著墨玉扳指的右手,用扳指的邊緣,極其嫌惡地,輕輕挑開了那粗糙的羊皮卷。
目光快速掃過上面用歪斜漢字和蒙古文混合寫就的、充滿污言穢語和狂妄挑釁的文字。
她看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嘴角還緩緩勾起了一抹極淡的、卻讓人毛骨悚然的弧度。
“呵,”她輕笑一聲,笑聲清脆,卻冰冷刺骨,“想做朕的夫君?還想用朕的夫君做酒器?”
她抬起眼,看向林臻,眼神中是一種混合著暴怒、殘忍和一絲近乎興奮的冰冷光芒:“夫君,你聽聽,這漠北的野狼口氣倒是不小?!?/p>
林臻心中劇痛,更涌起無限殺機(jī),他沉聲道:“嫣兒,此等狂徒,污言穢語,不必入耳!待臣提兵北上,定叫他后悔生在這世上!”
慕容嫣卻搖了搖頭。
她將目光重新投向那封國書,忽然,她伸出另一只手,并非去拿國書,而是輕輕撫過自己“神鳳降世裙”袖口上那只巨鳳的金線羽翼,動(dòng)作輕柔,卻帶著一種令人膽寒的意味。
“他也配?”她輕聲問,像是自問,又像是宣告。
下一秒,她猛地動(dòng)作了!
并非去撕碎國書,而是驟然回身!
動(dòng)作快如閃電,帶著無與倫比的威儀與怒意!
那輕盈華貴的五丈蘇錦拖尾因這迅猛無比的回轉(zhuǎn)被猛地帶起,墨金色的巨幅裙擺如同被徹底激怒的鳳凰之翼,轟然展開,唰啦一聲掃過冰涼的白玉地板!
隨著裙擺的驟然飄起——赫然露出了里面同樣以玄黑蘇錦為底、卻用更璀璨、更耀眼的赤金線,以“滿地織金”的極致工藝,滿繡著百鳳朝陽、纏枝蓮紋與萬福萬壽紋路的華麗內(nèi)襯!
那內(nèi)襯上的金鳳與花紋在春日陽光下驟然閃現(xiàn),金光璀璨奪目,華美輝煌到了極致!
與睡裙外袍的墨金底色形成了驚心動(dòng)魄的對(duì)比,仿佛在靜謐的寢宮中驟然爆發(fā)的、欲焚盡一切污穢的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