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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5章 西洋效仿（第1頁）

泉州港的“番坊”區(qū)，空氣中彌漫著異域香料、皮革與海風(fēng)咸腥混合的奇特氣味。

新漆的“四夷館”匾額下，身著儒衫的通譯與幾位高鼻深目、金發(fā)碧眼的西洋商人正艱難地交流著。

費迪南德男爵的卡斯蒂利亞商船“金羊毛號”停泊在深水區(qū)，水手們正將一箱箱貨物卸下，在繡衣衛(wèi)緹騎的嚴密監(jiān)視下，運往指定貨棧。

市舶司官吏手持簿冊，對照著“外藩通商符引”，仔細核驗著清單：晶瑩剔透的彩色玻璃器皿、寒光閃閃的十字鋼劍、散發(fā)著濃郁香氣的可可豆與煙草、色彩艷麗的羽毛織物以及幾座鑲嵌著齒輪、指針滴答作響的西洋自鳴鐘。

“四夷館”內(nèi)，費迪南德男爵撫摸著光滑的下巴，打量著館內(nèi)陳設(shè)的瓷器與字畫，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隨即換上得體的笑容，對通譯道：

“請轉(zhuǎn)告尊敬的大乾官員，我們帶來的貨物，都是卡斯蒂利亞王國的珍寶。尤其是這些玻璃器皿，其純凈度與色彩，遠勝貴國常見的琉璃。還有這些鋼劍，采用秘法鍛造，削鐵如泥?！?/p>

通譯謹慎地轉(zhuǎn)述。負責接待的市舶司副提舉趙文軒，一身青色官袍，神色淡然：“男爵的貨物，確有其獨到之處。然我大乾地大物博，物產(chǎn)豐饒。玻璃器皿，我朝亦有琉璃坊所產(chǎn)精品，清透如玉。至于刀劍”

他微微一笑，示意隨從呈上一柄焚雷司新制的精鋼雁翎刀，“男爵請看此刀?！?/p>

費迪南德接過雁翎刀，入手沉重，刀身線條流暢，寒光內(nèi)斂。

他試著用手指彈了彈刀身，發(fā)出清越的嗡鳴。

他眼神微變，抽出隨身佩戴的十字劍，兩刃相擊！

“錚——！”

一聲脆響！

十字劍刃上，赫然出現(xiàn)一個細小的缺口！

而雁翎刀毫發(fā)無損！

費迪南德臉色微變，強笑道：“好刀，好刀，大乾果然名不虛傳?！?/p>

“交易，貴在誠信互利?！壁w文軒收回雁翎刀，語氣平和，“男爵的貨物，市舶司已按章程核驗定價。玻璃器皿、可可、煙草、羽毛織物，皆可入市交易。然鋼劍、火銃（費迪南德試圖夾帶少量樣品）等軍器，乃違禁之物，依律扣留?！?/p>

“這，”費迪南德笑容僵硬，“只是樣品展示。”

“展示亦不可?！壁w文軒語氣轉(zhuǎn)冷，“大乾律法森嚴，望男爵謹守。交易地點，限番坊指定商行。交易對象，需持市舶司核發(fā)外藩交易許可之商賈。交易稅賦，按貨值三成繳納。此乃定規(guī)，不容商議。”

費迪南德看著趙文軒不容置疑的眼神，又瞥了一眼館外巡邏的、手持新式火銃的玄甲士兵，最終擠出一絲笑容：“明白，明白，入鄉(xiāng)隨俗嘛?！?/p>

交易在“番坊”指定的“通海商行”分行內(nèi)進行。

沈明身著嶄新綢衫，緊張而興奮地接待著費迪南德。

西洋玻璃器皿的絢麗色彩引得泉州富商爭相競價，可可豆與煙草的異域風(fēng)情也吸引了不少好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