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心殿內(nèi)燭影搖曳,慕容嫣端坐于鳳紋書案前,面前攤開著一幅大乾疆域圖。金線繡制的鐵路線路如血脈般在圖上延伸,最新貫通的京畿線用朱筆特意標出。
“陛下,該用膳了?!笔膛p聲提醒,手捧的銀盤上放著青玉碗盞,碗身雕著鳳凰銜芝的圖案。
慕容嫣揉了揉眉心,鳳袍袖口滑落,露出腕間一對金絲嵌翡翠鳳凰鐲:“先放著吧。林大人可回宮了?”
“回陛下,林大人方才遣人來說,今夜要在工部查驗新式織機,晚些回來。”
慕容嫣輕嘆一聲,正要執(zhí)筆繼續(xù)批閱奏折,忽見殿外一道身影匆匆而來。林臻披著夜色入殿,肩頭還沾著些許雨露。
“怎的這時回來了?”慕容嫣起身相迎,兩丈鳳袍曳地,在燭光下流轉(zhuǎn)著金紅光澤。
林臻從懷中取出一卷圖紙,面上帶著幾分凝重:“嫣兒你看這個?!?/p>
圖紙在鳳紋書案上鋪開,是一幅改進后的蒸汽織機設(shè)計圖,但旁邊卻用朱筆畫著幾個奇怪的符號。
“這是在工部圖紙堆里發(fā)現(xiàn)的。”林臻指著那些符號,“看起來像是某種密文?!?/p>
慕容嫣俯身細看,發(fā)間金鳳步搖垂下的珠串輕輕晃動:“這紋樣。。。似是皇室內(nèi)務所用的標記?!?/p>
二人正說話間,殿外忽然傳來通報:“靖王府送來賀禮,恭祝陛下與林大人成婚三周年?!?/p>
慕容嫣與林臻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詫異。靖王稱病不朝,卻記得他們的婚慶之日?
八個錦衣太監(jiān)抬著四口沉香木箱入殿,箱面雕著百鳥朝鳳圖,卻微妙地將鳳凰雕得略顯卑微。打開箱蓋,頓時滿室生輝。
第一箱是東海珍珠,個個圓潤飽滿;第二箱是西域?qū)毷?,紅藍寶石交相輝映;第三箱是北疆貂皮,毛色油亮;第四箱卻是些稀奇古怪的機械玩偶。
“靖皇叔真是費心了。”慕容嫣語氣平淡,指尖輕輕劃過一顆夜明珠,“只是這般重禮,朕心難安?!?/p>
為首的太監(jiān)躬身道:“靖王殿下說,近日身子不適,未能參加鐵路通車大典,特備薄禮以表歉意與祝賀?!?/p>
待太監(jiān)退下,林臻仔細查驗禮箱,忽然在機械玩偶中發(fā)現(xiàn)一個特別之物——一只木制鳳凰,翅膀卻能規(guī)律擺動。
“這機制。。?!绷终椴痖_鳳凰腹部,里面竟是精巧的齒輪組,“這工藝遠超當前水平?!?/p>
慕容嫣拈起那只木鳳凰,鳳目微瞇:“靖王府中,何時有這般巧匠?”
夜深人靜,慕容嫣卻輾轉(zhuǎn)難眠。她輕聲道:“夫君,我總覺得不安。靖皇叔此舉太過反常。”
林臻攬過她的肩,發(fā)現(xiàn)她指尖微涼:“明日我讓錦衣衛(wèi)去查查靖王府近來招納的門客?!?/p>
“小心些,莫要打草驚蛇?!蹦饺萱桃性谒麘阎校P袍松散,金線繡制的鳳凰在暗夜中若隱若現(xiàn),“祭天大典在即,不能出任何差錯?!?/p>
次日朝會,慕容嫣特意換了一襲玄黑鳳袍,袍上用金線繡著暗鳳紋樣,莊重中帶著威嚴。兩丈拖尾拂過玉階,發(fā)出沙沙聲響。
“眾卿可有事奏?”她端坐鳳椅,目光掃過群臣。
文官隊列中走出一人:“陛下,臣聽聞京畿鐵路貫通,萬民歡騰。然近日有書生跪諫,言鐵路驚擾陵寢,不知陛下如何處置?”
慕容嫣淡淡道:“鐵路選址皆避讓皇陵十里之外,何來驚擾之說?至于那些書生。。?!彼D了頓,“朕已命人查明,其中多有受人指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