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身墨袍最是忌憚污漬。
林臻先是一怔,隨即忍不住低笑出聲,胸膛震動。
他的嫣兒,總是能在最浪漫的想象里,瞬間考慮到最實際(對她而言)的問題。
他起身,坐到她身邊,將她攬入懷中,低頭蹭了蹭她的發(fā)頂,聲音里滿是縱容的笑意:
“傻嫣兒,若真到了那時,我便讓人在這樹下再撐一頂最大的、用月光紗制成的華蓋,保證一片花瓣也落不到我的嫣兒身上。若是還不放心,我便親自為嫣兒看著,來一片,拂走一片,可好?”
慕容嫣想象著他形容的那般景象,以及他說的“來一片拂走一片”的傻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靠在他懷里,肩膀微微抖動:“哪有那樣的…夫君盡胡說…”
“為了嫣兒,有何不可?”林臻低頭,吻了吻她含笑的唇角,語氣認(rèn)真而寵溺。
陽光暖暖,微風(fēng)拂過,樹影婆娑。兩人相依坐在湖石旁,一個身著粗布衣衫卻難掩清貴,一個墨袍逶迤華美傾世,共同守望著那株在春光中悄然生長的小樹苗,低聲說著些無關(guān)緊要的閑話,偶爾交換一個溫柔的親吻。
時光在此刻仿佛被拉長,變得緩慢而粘稠,充滿了蜂蜜般的甜膩與溫馨。
那華麗沉重的墨袍與三丈拖尾,此刻似乎也不再是身份的象征與負(fù)累,而只是這靜謐畫卷中一抹極致濃重的色彩,是愛人身畔最溫暖的依靠。
直到日頭漸漸西斜,林臻恐她著涼,才柔聲勸道:“嫣兒,起風(fēng)了,我們回去吧?!?/p>
慕容嫣這才有些依依不舍地從他懷里起身,目光依舊在那株海棠苗上流連了片刻。
“明日再來看它?!绷终槌兄Z道,小心地幫她將拖尾理好,然后打橫將她抱起,穩(wěn)步走向?qū)嫷睢?/p>
慕容嫣摟著他的脖頸,回頭望去,看著那株在夕陽下拉出長長影子的小樹苗,輕聲說:“夫君,我們要日日都來?!?/p>
“好,日日都來。”
。。。。。。
攝政王府的暖閣內(nèi),地龍早已熄了,只余角落的冰鑒散發(fā)著絲絲涼意,與窗外暖融的陽光形成恰到好處的平衡。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由沉香與新鮮瓜果調(diào)和的清雅香氣。
慕容嫣并未午憩,而是慵懶地倚在臨窗的一張紫檀木嵌螺鈿貴妃榻上。她身上所穿,依舊是那身玄黑色百鳳墨袍。
極致玄黑的底色,在透過輕薄鮫綃窗紗的柔和光線下,呈現(xiàn)出一種近乎墨玉般的溫潤質(zhì)感,吸吮著光線,卻又自內(nèi)部隱隱透出幽藍(lán)與暗紫的微光,神秘而高貴。
袍服之上,那一百只以無數(shù)珍稀金銀彩線、采用絕世“盤金蹙絨”并“綴珠繡”工藝織就的鳳凰。
在漫射的光線下,光華流轉(zhuǎn)得更為內(nèi)斂柔和,赤金溫潤,玫金嬌軟,銀白皎潔,紫金貴氣,鳳眸上的細(xì)小紅藍(lán)寶石折射出星子般的微光,百鳳姿態(tài)安詳,仿佛在墨色云錦的宇宙中悠然假寐。
喜歡大婚之日,我的老婆不正常請大家收藏:()大婚之日,我的老婆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