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看著眼前之人,心中涌起一股復(fù)雜的情緒,既有無盡的寵溺與縱容,也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憂慮。
他最終只是將她擁入懷中,低聲道:“好,嫣兒想如何,便如何?!?/p>
慕容嫣滿意地靠在他懷里,把玩著他衣襟上的盤扣,仿佛剛才那番可怕的話語只是情人間的玩笑。
然而,她忽然又抬起頭,眼神銳利如刀:“對了,夫君,朕前日夢到…朕那兩位好皇叔了…”
林臻身體猛地一僵!
慕容嫣仿佛沒有察覺,繼續(xù)用天真又殘忍的語氣說道:“夢到他們…在陰曹地府,被拔了舌頭,穿了琵琶骨,還在那罵朕呢…說朕奢靡無道,是亡國之君…真好笑,是不是?”
林臻強(qiáng)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勉強(qiáng)笑道:“夢而已,當(dāng)不得真。他們早已伏誅,魂飛魄散了?!?/p>
“是嗎?”慕容嫣歪著頭,喇叭袖掩住半張臉,只露出一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可朕怎么覺得…他們的味道…還在呢?好像…就在這宮墻之外…某個(gè)角落里…散發(fā)著…腐臭的陰謀氣味…”
她的聲音輕柔如羽,卻讓林臻后背瞬間沁出一層冷汗!
她知道了?還是只是直覺?她到底知道了多少?!
慕容嫣看著他微微變化的臉色,忽然咯咯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卻冰冷:“瞧把夫君嚇的…朕開玩笑的。”
她伸出棉質(zhì)喇叭袖下的手,輕輕撫平他微蹙的眉頭:“有夫君在,什么皇叔,什么逆臣,不過都是土雞瓦狗…對吧?”
林臻緊緊握住她的手,力道大得幾乎捏疼她,眼神卻無比堅(jiān)定:“對!有我在,無人能傷嫣兒分毫!無人能…動(dòng)嫣兒的衣裳!”
“嗯。”慕容嫣滿意地靠回他懷里,閉上眼,仿佛又恢復(fù)了那慵懶無害的模樣,“朕困了…”
“睡吧?!绷终榈吐暫逯闹袇s已翻江倒海。
他輕輕將她放平,細(xì)心地為她蓋好絲被,連那堆疊的五丈棉質(zhì)拖尾也仔細(xì)蓋好。他坐在榻邊,凝視著她恬靜的睡顏許久,眼神復(fù)雜難辨。
最終,他俯身,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個(gè)沉重的吻,悄無聲息地起身離去。他必須立刻去處理一些事情,一些絕不能讓寢殿中這只穿著棉質(zhì)睡裙的鳳凰察覺到的事情。
殿門輕輕合上。
本該睡著的慕容嫣,卻緩緩睜開了眼睛。那雙鳳眸之中,沒有絲毫睡意,只有一片冰冷徹骨的、洞悉一切的清明與…一絲興奮的、等待獵物入網(wǎng)的殘忍光芒。
她輕輕撫摸著身上柔軟溫暖的墨金棉睡裙,巨鳳的刺繡在指尖下仿佛有了生命。
“游戲…要開始了呢…”她輕聲自語,嘴角勾起一抹極致妖異、極致暴虐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