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慕容嫣猛地站起身,五丈長的棉質(zhì)拖尾隨之沉重地拖曳過玉階,發(fā)出令人心悸的摩擦聲!她一步步走下龍椅,走向那癱軟在地的趙廉,華貴的拖尾在身后迤邐鋪開,寶石刮擦著金磚地面!
所有大臣嚇得魂飛魄散,連連后退!
林臻緊跟在她身后,目光警惕地掃視四周,防止任何意外。
慕容嫣走到趙廉面前,睡裙的玄黑與巨鳳的華彩將面如死灰的趙廉完全籠罩。她微微俯身,寬大喇叭袖垂落,幾乎觸及地面,聲音輕柔得如同地獄的召喚:
“你既然這么想死…朕成全你?!?/p>
她直起身,目光冰冷地掃向殿前侍衛(wèi):“把他拖下去。剮了。記住,三千六百刀,一刀不許少。剮下來的肉,喂狗。骨頭…”
她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磨成粉,和上金漆,給朕的衣裳…描邊。”
“遵旨!”侍衛(wèi)毫不遲疑,上前架起癱軟如泥、已嚇失禁的趙廉,拖死狗般向外拖去!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蔷副蓖?!是安…”趙廉的慘嚎求饒聲戛然而止,顯然被堵住了嘴!
“靖北王?安?”慕容嫣重復(fù)了一遍這兩個字,聲音不大,卻如同驚雷炸響在每一個官員的耳邊!
她緩緩轉(zhuǎn)過身,拖尾華麗地掃過一個圓弧,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燈,緩緩掃過跪滿一地的百官,每一個被她目光掃到的人,都如同被剜心剔骨般顫抖起來。
“看來…”她輕聲說道,聲音里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了然,“老鼠…不止一窩呢…”
她緩緩走回龍椅,拖尾迤邐于地,坐了回去,慵懶地靠進椅背,仿佛剛才的冷酷殺戮只是隨手拍死了一只蒼蠅。
“還有誰…”她把玩著喇叭袖口的流蘇,聲音帶著一絲慵懶的玩味,“想學(xué)他…用死來…勸朕換衣服的?現(xiàn)在…可以出來了?!?/p>
死寂。
無人敢應(yīng)答。只有壓抑到極致的恐懼啜泣聲。
“看來是沒了?!蹦饺萱虧M意地點點頭,語氣輕松起來,“那就…退朝吧?!?/p>
百官如蒙大赦,連滾爬爬、失魂落魄地逃離了這如同修羅場般的金殿。
殿內(nèi),只剩慕容嫣與林臻。
慕容嫣臉上的冷酷與瘋狂迅速褪去,染上一絲疲憊與厭倦,她看向林臻,伸出喇叭袖下的手:“夫君…朕累了…抱朕回去?!?/p>
林臻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打橫抱起她,仿佛抱著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寶。那五丈長的棉質(zhì)拖尾垂落而下,拂過冰冷的地面。
“老鼠…自己跳出來了…”慕容嫣將臉埋進他肩窩,聲音悶悶的,帶著一絲嫌棄,“真臭…”
林臻緊緊抱著她,目光投向殿外陰沉天空,眼中寒光凜冽。
他知道,嫣兒以最殘酷、最直接的方式,撕開了陰謀的一角。游戲,已經(jīng)開始了。而他的嫣兒,這只身著棉質(zhì)睡裙的暴君鳳凰,正以她的方式,享受著這場血腥的狩獵。
棉鳳慵嗅逆風(fēng)腥,金殿笑談血染襟??崃宜浩脐幹\網(wǎng),靜待鼠蟻自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