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所提歸附之事,”贏稷揉著眉心,“朕思之一夜難決?!?/p>
“陛下所慮老臣深知?!鼻叵宓?,“非僅國體尊嚴更憂贏氏歸附后安危?!?/p>
贏稷目光一凝,看向秦襄。
“陛下乃大秦之主,歸附后雖為秦王然寄人籬下恐受制于人?!鼻叵迓曇舻统?,“此乃帝王之忌?!?/p>
贏稷沉默不語,算是默認。
“老臣有一策或可解陛下之憂?!鼻叵宓?。
“哦?何策。”贏稷問。
“聯(lián)姻?!鼻叵宓?,“將玉華公主嫁與林臻。”
贏稷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震驚與怒意:“丞相,玉華乃朕愛女,豈能嫁與那已有妻室之人,為妾為妃皆是辱沒!”
“陛下息怒。”秦襄連忙道,“非妾非妃,乃平妃,大乾王位同親王,公主下嫁身份尊貴,林臻必以禮相待,且,”
他頓了頓,聲音帶著一絲懇切:“公主嫁去便是紐帶,林臻為大乾擎天柱石一言九鼎,有公主在則贏氏在秦地地位無憂,林臻亦會念及姻親對陛下對太子多加照拂,此乃以公主一人換贏氏全族平安秦地安寧,陛下三思??!”
贏稷臉色變幻不定。
震驚、憤怒、掙扎、不舍種種情緒在他眼中交織。
他愛玉華,視若珍寶,然他更是一國之君,肩負著贏氏宗廟、秦國存亡的重擔(dān)。
“玉華她可愿。”贏稷聲音沙啞。
“公主深明大義。”秦襄道,“且大乾帝京繁華遠勝長安。公主嫁去可享富貴尊榮。總好過留在秦地他日若國破家亡玉石俱焚。”
贏稷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御書房內(nèi),一片死寂。
唯有炭火盆中,木炭燃燒發(fā)出的噼啪聲,如同他此刻掙扎的心跳。
許久,他緩緩睜開眼,眼中帶著一絲疲憊與決絕:“丞相去與林臻談吧。若他同意此議朕便準了歸附?!?/p>
“陛下圣明!”秦襄深深一躬,眼中閃過一絲如釋重負的光芒。
贏稷揮揮手,疲憊地靠在椅背上,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
窗外,寒風(fēng)呼嘯,卷起漫天雪沫。
一場關(guān)乎秦國命運的聯(lián)姻,在這深冬的御書房內(nèi),悄然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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