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慕容弘和慕容璋…”
她的聲音頓了頓,帶著一絲玩味的殘忍笑意:
“派這種廢物來是瞧不起朕,還是瞧不起朕這身衣裳?”
“想玩就親自來?!?/p>
“朕等著給他們換一身更鮮亮的顏色?!?/p>
說完,她邁步離去,沉重的拖尾在染血的青石板上拖曳出一道華貴而血腥的痕跡。
回到寢宮,慕容嫣立刻命人準(zhǔn)備香湯沐浴。她小心翼翼地褪下那件華貴的睡裙,尤其關(guān)注那拖尾邊緣沾染的血跡。
她親自坐在浴池邊,用戴著絲絨指套的手,蘸取特制的香露,極其小心地、一點點搓洗那一點血跡,神情專注而心疼,仿佛在修復(fù)一件絕世珍寶。
林臻聞訊匆匆趕來,臉色凝重至極,眼中充滿了后怕與殺意。他看到慕容嫣正在親手清洗睡裙,快步上前。
慕容嫣抬起頭,看到他,臉上露出一絲委屈與薄怒,伸出濕漉漉的手(指套已取下)指向那處淡化的血漬:“夫君…你看…被他們的臟血弄臟了…”
林臻心中一痛,握住她的手:“無妨,定能洗凈。嫣兒受驚了?!?/p>
“他們想殺我…”慕容嫣小聲抱怨,眼神卻冰冷如霜,“還想弄壞我的衣服…”
林臻眼中殺機爆閃:“嫣兒放心!西華門之事,我已知曉!逆黨竟敢滲透至此!我定將他們連根拔起!”
慕容嫣卻搖了搖頭,重新將注意力放回清洗拖尾上,聲音變得慵懶而殘忍:“不急…拔得太快…就不好玩了…”
她輕輕撫摸著錦緞上那巨鳳的金線羽翼,嘴角勾起那抹熟悉的、妖異而暴虐的弧度:
“年關(guān)不是快到了嗎?”
“總得留些節(jié)目助助興?!?/p>
她抬起頭,看向林臻,眼神清澈卻駭人:
“你說是用慕容弘的皮來做鼓好,還是用慕容璋的骨來簪花好?”
林臻看著她眼中那毫不掩飾的、對于血腥盛宴的期待,心中巨震,卻只能更緊地握住她微涼的手,沉聲道:“…嫣兒喜歡,便好?!?/p>
慕容嫣滿意地笑了,低下頭,繼續(xù)專注地清洗著她的華服,仿佛那才是天下最重要的事情。
窗外,北風(fēng)嗚咽,卷著血腥氣,雪似乎又要下了。
棉鳳臨門裂甲胄,笑談血染驚逆謀。金絲漫卷待佳節(jié),盡收叛骨綴華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