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yàn)閶寢?,不怪你栓子?!眴萄┙o他的傷口涂藥,神色黯淡的說道。
“他們是因?yàn)橛憛拫寢寙???/p>
“是的栓子,是媽媽的錯。和你沒關(guān)系?!?/p>
“不,是他們的錯,媽媽是好媽媽,我一直一直都和他們玩兒也沒關(guān)系,媽媽不要傷心。”
那一刻她抱著栓子,強(qiáng)忍著淚水。她的心啊,像被放在籠屜上蒸過了似的滾燙的疼。
就說她婆婆吧啥也不干就算了。把娃娃看好了,別讓他出去被欺負(fù),這點(diǎn)要求都做不到。還天天變著法兒的要吃這吃那。
上次去九叔那里拿來的紅腸和午餐肉罐頭,她都不敢讓她看見。她隔日就拿去黑市賣了。不然早就讓她一鍋燉了。
不是不給她吃,這房子,也不隔味兒,又不隔音的。做啥吃的,整排房子的鄰居都知道。要是讓隔壁知道她家三天兩頭有肉吃,還不得給人家天天編排。
更何況隔壁又住著錢滿滿這個作精,所以啥好東西,都不敢露出來。
偏偏她婆婆成日要吃好的,真是為難的她眉毛都擰成一塊兒了。
她都是悄悄買了肉,半夜燉好了,第二天再給她婆婆吃。
只是就她婆婆這吃法,她每天辛辛苦苦賺的那些錢,就只能喂她婆婆肚子了。
每天小心翼翼的過日子,照顧這個家,她心里的委屈,卻從來沒和別人說過,畢竟看在她死去丈夫的面上,也要善待婆婆。
喬雪眼角泛著紅,將聲音壓得極低:“媽,前兒個才吃過肉,肉票早用完了。再說那筆丟了的錢還沒著落,我都不知道怎么和人交代。哪有心思給你張羅好吃的?!?/p>
提到錢,姚氏的聲音也不敢大。畢竟兩百塊呢,讓別人聽到了,肯定有麻煩。
她不是個蠢的,自認(rèn)為自己精的很。
她將花生殼往地上一摔:“這兩天你就念叨那些錢啥意思?給誰聽呢?好像這錢我拿的似的。再說了也不是你的錢,是丟了又不是你貪了,給人帶個話就完事兒了!咋滴,這日子不過了啊?”
她拿起蒲扇扇了扇風(fēng)。原本今兒也不熱,她非得拉著衣襟呼哧呼哧的。又抬高了嗓門。
“這大熱天的,就這房子熱的啊,一天得出一斤汗??!這還沒肉吃咋行嘛!我家的大兒子活著的時候,他可是不會虧待我,我在鄉(xiāng)下小兒家里,他也是啥好吃的都緊著我。咋滴,你肉吃夠了,就不管我了!
你別當(dāng)我傻子,你和栓子昨天在外面吃了獨(dú)食,栓子回來的時候嘴里還含著肉呢,你不讓我吃肉,就是虐待我!”
喬雪低頭沒吭聲。睫毛上掛上霧氣。
坐在門檻上玩兒的栓子轉(zhuǎn)過頭,大眼睛眨巴聽明白了姚氏的罵罵咧咧,他小臉漲得通紅站起來:“奶奶壞!總欺負(fù)媽媽!”
“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