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終于決堤:“我很后悔之前惹了這么多麻煩,可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他再也聽不到我的道歉了。”
周家?guī)r望著天邊最后一抹殘陽,重重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有些遺憾,注定要成為永遠的遺憾?;匕桑疫€要抓緊時間復(fù)習(xí),明天要上工。陳米玥讓你今晚把房子騰出來?!?/p>
周子駿嘆了口氣。不服氣歸不服氣,但他目前只能聽她的。即便他知道,她是故意折騰他們。
兩人往家走,晚風(fēng)卷著一片落葉,在空蕩的小廣場上打著旋兒。遠處,軍營的號角聲再次響起,像是在為這段未盡的兄弟情作最后的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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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米玥放下碗筷,起身走向角落那臺老舊的縫紉機。拂去上面的一層薄灰。她熟練地穿好線,準備今晚就開始做新衣裳。
周燕妮洗完碗,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湊了過來。
“嫂子,你可真厲害,連衣服都會做!”她是真誠的奉承。
陳米玥沒有搭話,專注地調(diào)整著縫紉機的線軸。
“嫂子……”
周燕妮小心翼翼地說道:“我還是不想放棄基本功。就算不去考文工團,我還想繼續(xù)練跳舞。因為我喜歡跳舞,你看行嗎?”
“隨你。”陳米玥淡淡地回:“你要考文工團,我也不會攔著,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決定。我該說的都說了?!?/p>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如果周燕妮執(zhí)意考文工團,隨她去就是了。
見陳米玥沒有發(fā)火,周燕妮稍稍放松了些,便說道:“其實我很羨慕子熙姐……”
“誰?”陳米玥的手微頓。
“佟子熙,嫂子你還不認識呢。她是文工團的臺柱子,二哥的高中同學(xué),她舞跳得可好了,以前經(jīng)常來咱家玩,這幾天去省城演出去了。嫂子,她可漂亮了,不過沒你好看?!?/p>
她笑瞇瞇地眨眨眼,手托腮說道:“我要是也能像她一樣舞跳得那么好該多好啊……對了,她說等她去省城演出完回來,會來拜訪你的?!?/p>
佟子熙,怎么會不認識。
那個女人表面功夫做的極好,嘴角總是浸著甜笑,性格溫柔,說話好聽。讓她一度認為她是個好姑娘。以至于她和周家?guī)r結(jié)婚時,她還忙前忙后的張羅……
當(dāng)初她怎么也沒想到,那個女人的內(nèi)心卻是蛇蝎!
要不是她挑撥離間,或許周家?guī)r也不會白眼狼得如此徹底。
還有周燕妮和紈绔丈夫的婚姻也是她一手促成,她是被佟子熙間接害死的。
此刻提到佟子熙,周燕妮那一副羨慕又崇拜的表情,和前世的她一樣,像極了即將被人賣了還美滋滋的替人數(shù)錢。
前世最大的絆腳石,說要來拜訪是嗎?陳米玥的嘴角難以察覺地勾了一下。
她便也沒說什么,不再搭理周燕妮,自顧拿起剪刀走進里屋裁剪布料。透過門縫,她瞥見周燕妮失落地站在原地的身影。陳米玥本以為不理她,她就會識趣地離開,可等她裁好布料出來時,周燕妮又湊了上來。
“嫂子,我能看你做衣服嗎?”
“隨你?!?/p>
就在陳米玥準備開工時,縫紉機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咔嗒"聲,線軸卡死了。
她皺了皺眉:“縫紉機是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