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她頭一遭進周家,只見屋里收拾得利利索索,桌上還擺著個玻璃瓶,里頭插著野花。
“嘖嘖,這大官家的小姐就是講究。跟咱們這些貧下中農(nóng),根正苗紅的就是不一樣?!?/p>
她撇撇嘴,酸溜溜地看了看這幾間都有窗戶,通風又好的屋子,瞅瞅茅坑都在屋里頭。
再想想自家那屋,心里就更酸了。
廚房去瞅了一眼,柜子里麥乳精和罐頭啥的沒敢動,這動了就太明顯了她還是知道的。
去每個房間看看后,斷定有組合柜的該是陳米玥的房間。打開衣柜看了看,手癢的抽出那件時新碎花襯衣在鏡子前往身上比畫。
頓時酸溜溜的瞪圓了眼:“哎喲俺的親娘誒,這腰身咋這么細?比俺的尺寸小了一半!”
她在鏡子前扭來扭去,最后還是悻悻地把衣服掛了回去。
趴到床底下翻騰,摸出個箱子。里頭放著本紅皮書,她翻開瞅了瞅,滿紙密密麻麻的字兒。
這都寫的啥玩意兒,一個字兒都不認識。
她小心翼翼地把書放回去,又繼續(xù)翻箱倒柜。
哎喲喂,這可找著寶貝了!
錢滿滿眼睛一亮,發(fā)現(xiàn)了雪花膏和香水。她擰開蓋子一聞,頓時眉開眼笑:香死個人咧!
一不小心按到了香水噴頭,嗤地噴出一股香氣。她手忙腳亂地扇著風,。趕緊把香水和雪花膏都揣進兜里。又從另一個兜里掏出那張皺巴巴的畫報,胡亂塞到床底下。
事不宜遲,她慌慌張張往外跑。往墻頭上一蹦,爬上去掉下來時就咔嚓一聲響。她也顧不得腳踝的疼,一瘸一拐地往家溜。
錢滿滿回聯(lián)排房的時候,姚老太正坐在屋子門口發(fā)愁。
“國昌家媳婦,你回來了?你家有啥飯沒有,給我勻一點唄。我今早還沒吃飯呢。”
昨天晚上。姚老太就到隔壁鄰居家里蹭了一頓飯。姚老太臉皮厚,人家也不好意思拒絕,心里對這老太都是鄙視的,不過看在趙營長的面上,勻她一頓。
但錢滿滿啥人,只有她占人家便宜的份。
“俺說趙家嬸子,你自己有手有腳,不會做飯???”
“我不會,我老頭子活著的時候他做,他不在了,我家兒媳婦做。我沒做過飯?!?/p>
錢滿滿震驚了。貧下中農(nóng)出身的還有這樣好命的?
“俺家沒多余的飯給別人吃。你再問問別家吧?!?/p>
回到家,錢滿滿把門一鎖。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感覺自己今天是干成了一大票,周家那房子指日可待!臉上即刻寫滿了得意。
孫婆婆正在屋里縫衣裳,大孫子坐在旁邊啃她新做的虎頭鞋,糊了一嘴口水印子。
見錢滿滿進來還帶著一身香,孫婆婆納悶道:“滿滿啊,你這是去哪兒沾了這么香的味兒?”
錢滿滿往自己身上聞了聞。的確是好香啊,就呲了那么一下,咋這么香呢。
“那啥……俺經(jīng)過槐花樹了唄,小廣場里頭不是正開著呢么!”
“這味兒可不像是槐花啊,再說槐花樹不是已經(jīng)快落完了嗎。咋滴還能這么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