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件嫁衣
秦鳶說了些乖巧話,就得了一堆的東西。
回到屋內,屋內的布置已煥然一新。
婆子們還時不時地往這里送些衣飾擺件之類的。
畢竟,她即將嫁到侯府去,是嬌客,原先的吃穿用度就太不夠看了,崔氏了許多銀兩,貼了許多東西,才讓秦祭酒滿意。
崔氏被嘔的不輕。
女兒發(fā)瘋丟了這么好的婚事,她還得給秦鳶貼東西。
她忍不住對秦婉抱怨:“秦鳶不是從娘肚子里出來的,和你弟弟終究是隔了一層肚皮,將來也不知能不能幫襯他,你怎么就丟了西瓜撿了芝麻呢?”
秦祭酒不知情,崔氏卻看得出來,秦婉都干了些什么混賬事,不過是事已至此,只能幫著遮掩罷了。
秦婉一臉堅定地說:“母親,你信我,林大哥將來必然能夠平步青云,飛黃騰達,顧靖暉不過是一介武夫,顧老夫人都想讓子孫改走文官路呢,他可幫不上弟弟。”
聽了這些昏話,崔氏氣得不想出聲。
秦婉又道:“母親,我說過秦鳶能和定北候定下來婚事,就定下來了吧。我絕不會騙您的,您只管放心便是。”
崔氏嘆氣:“我只望伱日子過得好,希望林子奇果然如你所言。他家里實在是太窮了,這些年還得靠你父親不時周濟一二,為此我也沒攔著秦鳶和他走近,想著不過是一個沒家世背景的窮酸罷了?!?/p>
秦婉有些嫉恨地道:“秦鳶還挺會看人,可惜……”
話沒說完,崔氏也聽懂了,恨鐵不成鋼道:“可惜什么,你不也賠了她一場富貴么?她一個庶女,能得此造化都是得你成全。林子奇能否飛黃騰達尚且不定,定北候的富貴卻是定數,只有你,拿著板上釘釘的富貴去換說不準的東西?!?/p>
秦婉不出聲了。
富貴,呵呵,那也得有得命享呀。
憶起前世那些孤單凄苦的日子,秦婉心有余悸,老天讓她重活一世,可不就是補償她,讓她來享大富貴了么。
至于秦鳶,一個只能在她面前委屈求全,低三下四的庶女,憑什么能過夫妻恩愛的富貴日子,就該掉入泥沼凄苦一生,把她受過的苦都受一回。
崔氏卻是覺得她魔怔了,但已然如此,只有想盡法子在秦鳶未嫁之前修補關系,便再三要求她不得去招惹秦鳶。
起初秦婉尚且聽話,可后來,秦鳶的嫁衣也要和她換了,秦婉就坐不住了,她帶著一眾的婆子丫鬟沖入秦鳶的院子,將秦鳶堵在屋內,道:“姐姐為何要奪我的嫁衣?”
秦鳶嘆氣:“這又從何言起?這是母親說要換的,之前我的嫁衣做的簡單,畢竟嫁到林家去用不著好的,但現(xiàn)在要嫁入侯府,怎么還能用以前的嫁衣?侯爺不會覺得我們秦家輕視他么?”
先是將嫡女換成記在嫡母名下的庶女,現(xiàn)在就連嫁衣都上不了臺面,是個人都會覺得秦家瞧不上定北候府吧?
秦婉噎住了,但又不愿意將嫁衣讓給秦鳶,頓了頓,怒道:“這是我的嫁衣,姐姐攀上了這門好婚事,還不知足,還要搶我的嫁衣?”
她身后的婆子丫鬟們一哄而上來搶嫁衣。
翠茗和紅葉也攔不住,被推到在地上。
秦鳶見鬧得也差不多了,便捂著臉,大聲哭道:“我本來就嫁妝微薄,如今連件體面的嫁衣都沒有,我不嫁了!這不是結親,這是在結仇!我嫁入侯府能有什么好日子過。還不如去做姑子,青燈古佛前過一生又有何難?”
這話說的,連前來為秦婉助陣的秦恒都聽不下去了,對秦婉說:“姐姐,算了吧,再買件好的便是,不就是一件嫁衣么,和她爭什么爭。”
秦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