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蒼重重?cái)R下茶盞,茶水“噗”地四濺,打濕小幾。
他一句也不想聽她和太守公子如何相知相處。
在虞緋驚詫的目光里,他感覺自己過來就是個笑話。
這種朝秦暮楚的女人,和她說什么良言,她能聽得進(jìn)去。
她只適合滾下他的馬車,被太守公子騙身騙心,回頭凄凄哀哀地哭泣。
若結(jié)果她被其他男人騙去身心,那這副軀殼心臟,為何不能給他?
心念一起,體內(nèi)像有只蟲子在蠢蠢欲動,慫恿他去占有她、掠奪她、享用她。
虞緋感受到景蒼周身“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氣勢,心想:他要真忍耐不了蠱蟲的效用,把她壓在馬車上辦了也好,早日顛鸞倒鳳體液相融,使同根蠱生效,她就不用想方設(shè)法逼他睡她。
可他像一只忍者神龜,額頭青筋暴起,眸中神色翻涌,始終不見動作。
虞緋嫣然一笑,火上澆油:“若我和太守公子能成,來日必向殿下送上喜帖,說不定殿下過幾年故地重游,還能為我們的孩子指點(diǎn)一二?!?/p>
“是嗎?”
景蒼咬牙,擠出字眼。
虞緋恍若未覺地點(diǎn)頭,面含希冀,喃喃:“也不知他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你生的,都是最好的?!本吧n接口,移動輪椅,緩緩靠近她。
虞緋垂眸,感覺景蒼的身體離她越來越近,高大的陰影將她籠罩其中,急熱的氣息撲得她臉頰發(fā)癢。
不知是不是受雌蠱作用,她覺得臉上的癢意如根絲線,一直貫到了心尖,弄得胸腔又酥又癢,似想有什么東西填滿。
她握緊手心,輕輕側(cè)頭,閉上眼睛。
景蒼看她瑩白小臉漫上兩抹如霞紅暈,烏黑睫毛如含羞的蝶翅顫抖,嫣紅小嘴輕微啟開,似兩片花瓣引人攫取。
他離得愈近,她臉更紅、睫更顫、唇啟得更開。
瞧她動情,他迷亂的神智一剎那清醒。
她和太守公子親密,就是為了激怒他要她。
說什么日后要讓他為那晚所作所為而感到后悔,不過是換了個迂回的方式勾引他。
他也差點(diǎn)上鉤了。
身下硬如炙鐵。
景蒼低頭,鼻尖擦過她鼻尖,卻是扶正她鬢側(cè)的那朵紅艷芙蓉。
“女為悅己者容,虞姑娘今天很美,難怪太守公子心儀。”
他拈過她手心里的青皮葡萄,語氣難得略帶戲謔:“虞姑娘這般面紅耳赤,我不禁懷疑,你是不是想讓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強(qiáng)逼你吞下這顆葡萄?”
言外之意,她像在向他索吻。
虞緋羞惱起身,干巴巴地道:“殿下誤會了?!毕裰槐徊攘宋舶偷呢垉?,氣急敗壞地逃下車去。
景蒼注定她紅紅火火的背影。這樣美貌潑辣的錦江芙蓉,帶進(jìn)宮去,不是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