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張飽經(jīng)風霜的老臉,此刻火辣辣地燒。
喉嚨發(fā)緊。
先前那些陰暗的揣測,那些關(guān)于蘇陽步步為營、圖謀不軌的念頭,此刻如同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他的臉上。
什么道德綁架。
什么逼迫他們不得不求助。
什么等著他們拿出陣法來換人情。
全是他們以己度人,自作多情。
人家根本沒提。
揮一揮衣袖,走得那叫一個瀟灑干脆。
仿佛之前出手相助,治好七位走火入魔的長老,不過是路邊扶起了一個摔倒的孩童般隨意。
不求回報。
甚至連客套的推辭都沒有多言。
這份坦蕩,這份氣度。
相較之下,他們之前的那些算計,那些關(guān)于七十二地煞陣的底線商討,顯得何其可笑,何其渺小。
大長老只覺得一股難以言喻的羞愧感從心底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他活了這么多年,自認見慣了人心叵測,算計過人。
到頭來,卻在一個年輕人面前,輸?shù)萌绱藦氐住?/p>
不僅是實力上的差距,更是心胸格局上的云泥之別。
其他幾位長老亦是面面相覷,眼神復雜。
羞愧。
震撼。
還有一絲難以置信。
他們準備好的說辭,準備好的厚報,此刻都堵在喉嚨里,再也說不出口。
那份恩情,沉甸甸地壓在心頭。
這份人情債,怕是更難還了。
他們這些活了幾百年的老家伙,在蘇陽面前,活像一群上不得臺面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