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任禾進入。
流暢,就是劉二寶的評價!
一路下山,任禾都在全神貫注的完成每個動作,一絲不茍。
減速時的精準把控,過彎時向心力于離心力的完美抵消,過彎之后的驟然加速,每一項他都要求處理到完美,而他還需要自己快一點,再快一點!
因為任禾仔細算過了,如果不能突破68的入彎時速,那么他極有可能與任務的完成差之毫厘!
毫厘啊,多么不甘心的詞匯。
人們總說我與成功也只差那么一點點,我差點就成功了,我差點就做到了。
可是差點就是沒做到啊,差了毫厘也是沒有完成!
這個世界其實就是這么殘酷,人們也不會總是同情失敗者,而任禾要做的無非就是,讓自己再快一點點!
就在下一個彎道處,安肆和劉二寶動容了,他們兩個人,一個是前職業(yè)賽車手,一個是在動態(tài)視覺領域玩到極致的大師,所以他們對于速度的感受都是極度敏感的。
他們能夠感受到,任禾竟然在這種情況下又快了一點!
任禾車子上電子表在入彎前顯示的時速,69
還不夠!
下一個彎道,70!
任禾汗液開始隨著風流向后甩落,心中faded的聲音逐漸放大,放大,放大,而他的眼睛盯著那個彎道,就如此的凝視、凝視、凝視。
直到世界開始變的澄凈,直到這黑夜驟然亮起,直到心情沉入海底中靜謐的呼吸,然后,他的血液開始燃燒。
沸騰!
那一刻仿佛生命開始baozha般野蠻的生長,沒人能夠阻止,而任禾自己則熱淚盈眶。
這是他所遇到的第一個生命極限,任禾在自己的時間界限里,慢慢的拉動著車子緩緩的放平,就在他即將于地面貼緊的時候輪胎與山路摩擦的尖銳聲響就這么毫無防備的刺穿所有人的心緒。
安肆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竟然已經(jīng)熱淚盈眶,他帶著哭腔舉起對講機笑道:“老子現(xiàn)在真的崇拜這個不要命的!”
沒有狂吼,沒有歡呼,原來情緒在最極端處還是平靜,而平靜的下面則是波濤洶涌卻無處釋放的心情,不是激動,而是生命深處某種不知名的感動。
那就是極度怒放的生命,那就是肆無忌憚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