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響回蕩,石塊激射,被白小純揮散時(shí),隨著外面寒氣的涌入,火堆搖晃,借助火光,可以看到山洞外,站著一個(gè)大漢。
這大漢極為魁梧,手持一把長槍,眼中露出寒芒,一身修為凝氣八層,看起來比那陳越還要強(qiáng)悍一些的樣子。
“少主判斷的正確,如此寒雨天,你們有傷勢在身,受不得寒氣,定會(huì)躲避起來,陳某一連搜尋上百座山峰,果然找到了你們。”
幾乎在這大漢開口的瞬間,白小純身體驀然沖出,他眼睛露出兇殘之意,瞬間就與這大漢交手,轟轟之聲回蕩,大漢看似狂傲,可心中始終警惕,根本就沒進(jìn)山洞,身體立刻后退。
眨眼間,白小純就追出了山洞,在那雷雨交加中,在那雨水的灑落里,與不斷退后的大漢戰(zhàn)在了一起。
可明顯的,這大漢根本就不攻擊,全力防護(hù),白小純眼見如此,內(nèi)心咯噔一聲,知道不妙,咬牙之下,不惜受傷,瘋狂的廝殺過去。
寒風(fēng)順著山洞吹來,火堆熄滅,侯云飛掙扎要站起,可卻再次噴出鮮血,杜凌菲銀牙一咬,勉強(qiáng)操控飛劍,起身追出,在山洞外掐訣一指,幫助白小純一起激戰(zhàn)這大漢。
片刻后,一聲凄厲的慘叫在這雷雨夜里傳出,那大漢的xiong口,被一把木劍直接穿透,而他手中的長槍,也在臨死之前,刺入白小純的右腿,盡管沒有穿透,可卻刺入了小半。
“你們逃不掉,少主很快就會(huì)到來!”大漢死死的盯著白小純,口中吐出鮮血,腦袋一歪,氣絕身亡。
白小純面色蒼白,身體顫抖,為了盡快擊殺此人,他不得不以傷換殺,此刻右腿傳來陣陣劇痛,低頭時(shí)雨水落在他的身上,整個(gè)人shi漉漉的,血水染紅腳下地面,他半個(gè)身子都寒冷了。
杜凌菲踉蹌的跑了過來,看到白小純的右腿,她的眼淚流下,到了近前,慢慢的幫白小純將那把長槍緩緩的拔了出來。
這中間的過程,如同是在撕裂血肉骨頭,白小純身體顫抖,可卻沒有哼出一聲,對(duì)方死前的話語,還有明顯拖延的舉動(dòng),讓他的心早已深深沉了下去。
他甚至都感受到了四周風(fēng)聲的波動(dòng),他明白,要不了多久,此番追殺來的所有的落陳家族族人都會(huì)出現(xiàn)。
不多時(shí),在杜凌菲的攙扶下,二人回到了山洞內(nèi),那把長槍被白小純收走,山洞內(nèi),白小純呼吸急促,他右腿酸麻,好在沒有傷到骨頭,此刻被包扎住,雖有影響,可如今生死危機(jī),這些也算不得什么了。
“我們現(xiàn)在就走,落陳家族隨時(shí)會(huì)來!”白小純深吸口氣,站起身。
再看侯云飛,此刻已是奄奄一息,數(shù)日的折騰,他的傷勢壓制不住了,杜凌菲整個(gè)人憔悴,她的經(jīng)脈這一路嚴(yán)重下,已斷了一些,之前幫助白小純時(shí),她是顫抖中咬牙才完成,此刻抬頭,凝望白小純。
夜色下,她的雙眸很美,有種特殊的神采。
“白師弟……”
“不要管我們,你的速度快,你自己……走吧!”杜凌菲柔聲開口,一旁的侯云飛也掙扎的坐起,疲憊的望著白小純,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還有三天我們就可以逃出萬里外,你們閉……”白小純眼睛通紅,話語還沒說完,就被侯云飛虛弱的打斷。
“白師弟,你逃出去后,傳信給宗門,我和杜師妹或許還有一絲生機(jī)……”
白小純慘笑,這種謊言,他又不是三歲孩童,豈能相信,他很明白,等自己逃出去后,等宗門到來時(shí),哪怕再快……侯云飛與杜凌菲,也都必死無疑。
“也好,我死了,你就能走了?!毖劭窗仔〖兯埔芙^,侯云飛忽然笑了。
白小純內(nèi)心一顫,眼看侯云飛全身不多的靈氣震動(dòng),似要自碎經(jīng)脈。
“白師弟,你走,還是不走!”侯云飛平靜的望著白小純。
白小純悲哀欲絕,身體退后幾步,望著侯云飛與杜凌菲,他的苦澀復(fù)雜到了極致。
“如果……還有希望,如果……還有來生,我希望能有一個(gè)重新認(rèn)識(shí)你的機(jī)會(huì)……白師弟……活下去!”杜凌菲挽了一下被寒風(fēng)吹起,漂在面前的發(fā)絲,別到了耳后,秀臉在這一刻盡管蒼白,可卻有比以往更動(dòng)人的美麗,凝望白小純,輕聲喃喃。
活下去這三個(gè)字在傳出的剎那,白小純身體猛地震動(dòng),仿佛是被一個(gè)重錘,轟在了xiong口,讓他覺得xiong口很痛,他怔怔的望著杜凌菲,望著侯云飛,沉默下來,半晌后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思緒,一言不發(fā),身體驀然后退,消失在了二人的面前,出了山洞,在那雷雨中直接飛躍到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