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楚君臉一紅,用茶杯遮了半面,“他出征打仗,我去做甚?”
時安夏笑,“我以為您會扮成隨侍跟著帝王出征,話本子里都這么寫?!?/p>
唐楚君伸手戳女兒笑起來的梨窩,“話本子!”她瞧著女兒又圓又亮的眼,“我跟著去,他會分心。他會總想著照顧我,做事放不開手腳。我若真去了,就是他的負(fù)擔(dān)?!?/p>
她也想去的。
若不是這層關(guān)系,她會以楚笙先生的名義,由北宣部提請隨軍出征。
她回京后,才知“楚笙先生”的地位已如日中天。她如果要寫一本關(guān)于北翼出征的詩篇,以此為由,想必朝廷不會阻止,甚至還會為她提供便利。
可唐楚君想嫁明德帝。
她想等他出征歸來成為攝政王的時候,能堂堂正正與他一起站在陽光下。
她愿意等,把后方等成前方的一種牽掛。他就會時刻惜命,記得回來與她重逢。
時安夏托著腮,好奇地問,“母親如此克制,平日想念他的時候,會做什么?”
唐楚君美眸微閃,還真答了,“寫詩,看信……問這么多,你要有這功夫,不如跟女婿生個孩子。”
時安夏繼續(xù)托腮閑聊,“您女婿是個神人,到現(xiàn)在也沒跟我圓房呢。”
唐楚君咋舌,“平日不是瞧著你們蜜里調(diào)油?怎的還沒圓房?”
她老早就懷疑,可每次問的時候,女兒都吱吱唔唔岔開話題。
今日倒是老實交代了。唐楚君很愁,“成親那么久了,孝期也過了,他怎的不急?”
她像女兒這么大的時候,已經(jīng)生了孩子。
“他那人固執(zhí),非要等我滿十八歲。”時安夏坐在桌前,換了只手托腮,平靜應(yīng)道,“這次他也隨軍出征,想必回來的時候,我就十八歲了?!?/p>
“那孩子莫不是身體……咳……”唐楚君想說岑鳶會不會是身體有問題,又覺得這話從一個岳母嘴里說出來,總有些不太好。
時安夏搖搖頭。
站在門外來接人的岑鳶:“……”
好像聽到點誤會,耳根子熱了起來,一時也不知該走還是該留。
鐘嬤嬤聲音大,道少主來接人啦。
時安夏母女對視一眼,都有點尷尬,像是被抓了小辮子。
唐楚君縮了一下脖子,小聲道,“完了,我的話被女婿聽到了。我得去解釋解釋?!?/p>
時安夏笑得無奈,“您怎么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