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塵硯推托不過,只得收下,堂祖父這門親戚算是認(rèn)下了。
他領(lǐng)著西月一一見過康家人,見大家都友善,也并未帶著功利心,這才放下心來。
不怪他多疑,實在是過往經(jīng)歷太慘痛。
忽然發(fā)現(xiàn),當(dāng)一個人功成名就時,身邊的人也就慢慢變得友善親近。
忍不住想,若是當(dāng)年他一灘爛泥扶不上墻,堂祖父家還會與他走動嗎?
沒有答案,他也不需要答案。
康塵硯夫妻雙雙準(zhǔn)備奔赴戰(zhàn)場,跟著明德帝出征。
西月在這次地震救援中,也積累了許多經(jīng)驗。平日更得康塵硯不厭其煩點撥講解,手把手教。
近水樓臺先得月,她進步實在很快。
明眼人都知,夫妻倆皆非池中物,只要不死,經(jīng)歷一場戰(zhàn)爭洗禮,回來必將跨上新臺階。
尤其西月,女官?。×疃嗌倥恿w慕。
這其中,就有人借著女官的風(fēng)向,跟明德帝請罪去了。
晏星辰手捧《北翼山河記》手稿,垂頭耷腦跪在御書房外。
明德帝終于等來了這位官員,看來他女兒時安夏千方百計從他這薅走的免死金牌可以省下了。
他讓晏星辰進了御書房,問,“晏卿何罪之有?”
晏星辰繼續(xù)跪著,頭低垂,聲兒小,是女子特有的細(xì)潤,與她平日刻意壓低聲線不同,“臣犯了欺君之罪?!?/p>
明德帝瞧著他北翼這一個個新起的棟梁,心里就樂開花,但聲音卻沉,“哦?既是欺君之罪,那晏卿可做好了被砍腦袋的準(zhǔn)備?”
晏星辰將《北翼山河記》的手稿舉過頭頂,狡黠的,“在微臣訴罪之前,先請皇上過目。”
齊公公忙上前將手稿呈到主子面前。
嘖!晏大人竟是個姑娘!世間奇事千千萬,今年北翼特別多。
手稿是《北翼山河記》的中部,只是初稿,還未最后修訂,里面有修改的痕跡。
明德帝一頁一頁翻看,入了神,過了許久才道,“你先起來,賜座?!?/p>
說完又看入神了,沒理她。
晏星辰哪敢起來,繼續(xù)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