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忱讓傭人找來擔(dān)架,把程淮抬上車。
“等等……”程淮的喘息聲透著隱忍的痛苦,他看向角落里的溫久,用近乎哀求的語氣對顧司忱道:“她也受傷了,帶上她一起。”
顧司忱沒說話。
宋輕雨開口道:“我剛才讓人檢查了,她沒有被咬,我想應(yīng)該不用去醫(yī)院,在家里擦點藥酒就會好?!?/p>
程淮不信她這鬼話,“如果在這里能好,為什么她還會被關(guān)起來,還會有人放毒蛇?分明是想害死她?!?/p>
宋輕雨臉上有點掛不住,然而在事實面前,她說再多都顯得蒼白。
“顧總,把她留下,我不放心?!背袒吹恼Z氣堅定。
顧司忱的喉結(jié)劇烈地滾動了一下,最終,薄唇輕啟,擠出一個字眼:“走。”
……
車開進(jìn)了后院,一路過來碾了不少玫瑰。
宋輕雨看得心疼不已,在旁邊抱怨:“就不能把人抬出去嗎?這樣進(jìn)來,花全都被碾死了。”
顧司忱聞言蹙起眉,卻沒有說什么。
在人命面前,那些花又算得了什么?
大不了再種。
宋輕雨的話聽上去冷血得很,不像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姑娘能說出來的。
但她應(yīng)該是真的心疼那些花,畢竟那些都是他親手種下的。
程淮被抬上車之后,溫久也被人抬了出來。
那瘦弱的一陣風(fēng)就能吹倒的身體,仿佛動作稍微重一些,就能徹底散架。
途經(jīng)顧司忱身邊時,他忍不住說了句:“輕點!”
傭人的動作放輕,盡量不弄疼溫久。
宋輕雨驀地看向顧司忱,有那么一瞬,她精準(zhǔn)地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復(fù)雜情緒。
不像是一般的同情,倒像是對溫久的憐憫。
男人對女人的憐憫,建于什么基礎(chǔ)上,她一清二楚。
顧司忱憐憫溫久,這對她來說不是一個好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