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下午,生產隊里全是人。
大家伙都圍過來,想看看陳家有什么新鮮事,結果一聽,竟然是三房的媳婦要離婚!
“我的媽呀!離婚吶,丟不丟人啊!”
“再怎么著,也不能離婚啊,這說出去的臊死,往后還怎么做人吶?!?/p>
“那滕招娣是老實人,估計也是被逼急了,沒辦法才想離婚的?!?/p>
“這話說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得不好那都是命,忍一忍不就過去了?!?/p>
聽到老鄉(xiāng)親的話,陳冬來臉上帶著冷笑,“聽見了嗎?不光是我們陳家,連鄉(xiāng)親們都看不過去了!”
“誰們家媳婦能鬧離婚?簡直是要造反!”
“和資本家的兒子離婚可不就是造反!造的是資產階級得反,造的走資派的反!有什么錯!”蘇晚秋讀了書,說出來的話都不一樣。
話音剛落,全場寂靜。
75年,雖說斗的不厲害了,可一旦上綱上線,還是要批斗的。
“你嚇唬誰呢?陳家三房早就被清算了!陳月亭和我三嬸也改造好了!你別想往陳家身上潑臟水!”方春草指著蘇晚秋的鼻子。
“你說改造好了就改造好了?你是革委會的嗎?”蘇晚秋步步緊逼。
“我”
“都別嚷嚷了!”陳冬來用拐棍砸了幾下地。
“我不管你是滕招娣的誰,今天這婚,我說不能離,就是不能離,我們陳家在東鄉(xiāng)村也是大戶,自古以來都沒鬧出過離婚的笑話,不能讓你們破了例。”
蘇晚秋像是看耍猴的一樣,看著陳家二房的人。
待會希望你們還能這么囂張。
一旁的村民聽見也紛紛幫陳家二房說話。
牟永革想說出真相,再一想這陳冬來仗著自己歲數大,老是不服從生產隊安排,今天讓他吃癟也挺好。
這么大歲數了,以后別老出來蹦跶,也不怕尥蹶子了。
“無論如何都不能離?”蘇晚秋滿臉的無奈。
“不能離!”
“你們還認陳月亭這一支?”
前幾年,大房二房都躲著陳月亭他們家人走,但這兩年上頭也不怎么批斗了,陳月亭家和平常人家沒啥區(qū)別。
再說他家還有一塊自留地,陳月亭家人口少,平時也顧不上來種,如今大房二房都盯著這塊自留地呢。
“當然!我們老陳家大房二房三房都是一家子,莊彩鳳就是我親兒媳婦,陳月亭就是我親孫子!”陳冬來義正言辭地說。
牟永革聽完連忙別過頭,生怕自己笑出聲,這位供銷社主任可不是好惹的主,而且陳月亭干出那么x蛋的事,待會估計陳家老爺子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哈哈哈哈哈,你親孫子和你親兒媳婦在縣城蹲大牢呢!要不要我?guī)銈內タ纯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