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委上班第一天,就這么有驚無險地渡過了。
宣傳科這幾個干事都是松山縣本地人,除了姚娜之外,其他人都結婚生子,早就分了房。
姚娜有背景,下班就回紡織廠,更不可能住宿舍。
所以下午5點,蘇晚秋在后勤科干事白冰的帶領下來到縣委的宿舍樓。
“你就住這個房間吧,一屋兩個人,上下鋪?!卑妆钢鴺堑辣M頭,“那里是公共場所,外面是洗手臺,里面是廁所。”
“你要是想自己做飯,就買個爐子,在樓道里做,或者和舍友拼一個?!?/p>
狹長的樓道燈光昏暗,村里現(xiàn)在都是煤油燈,但縣里基本上都是電燈,只不過時常停電,煤油燈還是得備著。
“好了,其他的事你自己問舍友就行了,我先走了。”白冰似乎不想在這里多留。
“多謝白干事?!?/p>
蘇晚秋說完,便拖著行李走進宿舍。
房間很小,只有一個上下鋪架子床和兩張破舊木桌,條件確實差了點。
兩張床,下鋪睡了人,蘇晚秋只能睡上鋪。
就在她爬上爬下鋪被褥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一聲呵斥。
“嘿!你是誰?。扛陕镞M我宿舍?”
說話是個長著一對三角眼的年輕女人,面相看起來有些尖酸刻薄,不是好相處的主兒。
“我叫蘇晚秋,宣傳科新來的干事,后勤給我分配的宿舍?!碧K晚秋本著新人低調(diào)的原則,好言好語說道。
“后勤科有病啊!我都說了多少回,這個宿舍不許讓別人住,最后那個空位是我放行李的?!?/p>
“你要是搬進來,我行李放哪?”
蘇晚秋疑惑地看了一圈,“行李不都在床下邊嗎?我來的時候,這張床是空的啊?!?/p>
那女人立馬瞪起了眼睛,“你哪那么多廢話,我說不讓住就不能住!”
她嗓門粗,說話和連珠炮似的,很快走廊的人都來這邊看熱鬧。
“我看后勤科故意的吧,把新人分到莊大炮宿舍里。”
“看來是惹到什么人了,上來就給人家一個下馬威,夠狠的啊。”
“這么多年了,誰能住進莊大炮那屋?”
“哈哈哈哈,有熱鬧看了,我賭她待會就得被莊大炮罵哭。”
蘇晚秋聽到樓道里的閑言碎語,很快就明白,自己又被人下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