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餓極了,三口下去,桃酥沒了一大半,結(jié)果莊淑靜因?yàn)槌缘锰?,噎得面色通紅。
蘇晚秋連忙給她到了一杯涼白開。
“吃慢點(diǎn),我包里還有,別著急?!?/p>
莊淑靜喝了幾口水,這才緩過勁來,話匣子也打開了。
“你不知道,我都好幾年沒吃過桃酥了。”
蘇晚秋索性坐到她旁邊,“你一個月工資不是挺高的嗎?怎么會”
她想說怎么過得這么慘,但一想好像有點(diǎn)傷人。
“是不是覺得我特慘?”
“明明有家,但還住宿舍,明明掙不少,每天還摳摳搜搜的?!?/p>
莊淑靜佝僂著背,一瞬間那股精氣神都沒了。
她滿臉苦笑,“說出來,你也別笑話,我家里那位,是咱們縣一中的老師?!?/p>
“聽著挺風(fēng)光的對吧?我們兩個一個月加起來小兩百的收入,這日子你說怎么就過成這樣了呢?”
莊淑靜眼眶開始發(fā)酸,眼淚一滴滴地掉在了起球的褲子上,瞬間洇濕了一片。
“都會好起來的,沒事,沒事?!碧K晚秋拍著她的肩膀,不知道說什么好。
而莊淑靜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將壓在心底多年的委屈和苦楚一股腦地倒了出來。
聽她說完,蘇晚秋暗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的啊。
她也總算明白,莊淑靜為什么不讓別人住這間宿舍。
又為什么總是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
原來莊淑靜那兩室一廳里,住著她丈夫、公婆、三個孩子、還有丈夫的侄子,一共七個人,如果算上她,那就是八個。
整個房子加起來也才不到60平米。
公婆睡主臥,她和丈夫睡一屋,四個孩子在客廳睡。
可是大女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初中了,正是身體發(fā)育的時(shí)候。
莊淑靜不想讓她和弟弟們在一起睡,于是和丈夫商量,讓他去客廳和孩子擠擠,女兒和自己睡,結(jié)果丈夫不同意,說在外邊睡影響他備課。
既然這樣不行,莊淑靜又說在公婆那屋子里再隔出一個小房間,讓女兒單獨(dú)睡。
結(jié)果公婆罵她不孝順,還四處散播莊淑靜的謠言,說她想要趕公婆出門。
莊淑靜本來性格就火爆,別人一聽就都當(dāng)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