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抬頭看著努力往下爬的廖大智。
上樹容易下樹難,因為上樹的時候可以看準了樹杈,無論是用手抓還是用腳蹬,都能瞄準了再上。
而下來的時候視野被擋住,很難看到能落腳的地方。
再加上廖大智的腳脖子本來就傷了,根本就不敢吃勁兒,只能靠一只腳勉強往下爬。
周蒼看著他終于落地,笑了笑,問道
“你的腳傷咋弄的?”
廖大智撿起羊皮襖披在身上,哆嗦著嘴唇子說道
“崴了,又讓狼咬了一口。”
還挺復(fù)雜,周蒼一邊往出掏藥一邊想著,回頭得讓祁大偉把藥錢給他報銷一下。
“把鞋脫了,我看看!”
周蒼拿出酒壺遞給廖大智,示意他先喝一口。
待會兒還要給他洗傷口,先喝點兒權(quán)當是麻醉了。
廖大智也不矯情,接過酒壺就往嘴里倒,毫不意外的,也被嗆得一陣咳嗽。
“你這是啥酒啊?”
一股極強的熱力從胃里擴散到全身,本來因為失血和失溫都快要休克的廖大智瞬間回魂。
“鎮(zhèn)上副食品商店的散裝白酒,想喝可以去買?!?/p>
周蒼笑著說道,順便幫老孫頭打個廣告。
廖大智默默記下,同時把凍得梆硬的棉鞋用力脫下,然后扯起來褲腿兒。
他剛才發(fā)狠撓開的傷口已經(jīng)再次被血痂蓋住,廖大智抬頭看向周蒼,用眼神詢問著。
周蒼手里拿著酒壺,說道
“消毒要不要?你自己決定,反正我的酒也不多了?!?/p>
廖大智看著自己的傷口有些猶豫,此一時彼一時,剛才發(fā)狠自己扣開傷口是為了吸引火力,現(xiàn)在情緒不到位,他還真有點兒下不去手。
“那個,兄弟,要不你幫我一把?”
他最后還是抬起手說道,在疼痛和感染的危險之間做出了選擇。
“好說!”
周蒼從懷里摸出一把新的小刀,倒上一點白酒洗洗,然后不等廖大智反應(yīng)過來,唰地一下劃破了他腿上的血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