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鄉(xiāng)親其實也沒錯,不過這里的人,卻比一般的鄉(xiāng)親分量要重上許多,說是過命的交情也不過分,
胡香蘭呵呵笑著,神情里并沒有啥悲傷,周蒼和張月原本提著的心也就放了下來,蹲在旁邊一起扒拉紙。
“以后哪天姥姥要是不在了,你們來給姥姥燒紙的時候,順便給他們也帶上?!?/p>
胡香蘭繼續(xù)說道,卻被張月紅著眼睛打斷了。
“呸呸呸,姥你瞎說啥呢,啥就不在了!”
胡香蘭笑了笑,說道:
“傻丫頭,人老了總會死,這有啥瞎說不瞎說的,我就是跟你們說一聲,以前你們都小,就沒帶你們來過,今天趕上了,姥姥地方都選好了!就你姥爺旁邊兒這就行!”
眼見張月就要癟嘴,胡香蘭哈哈大笑,點了點張月的鼻頭,說道:
“走吧,紙燒完了,還有點兒事兒要處理一下,姥姥好多年沒活動筋骨了,你們師父已經(jīng)先回二隊去了,咱們?nèi)リ犻L家看看!”
胡香蘭眼里閃過一絲恨意,兩個兒子被人欺負(fù),要不是都受了傷,她自己都想再揍他們一頓,縱然是活了半輩子見多了事兒,可要說就這么咽下這口氣,別人幫忙總歸是差點意思。
三人又從小河上經(jīng)過,直奔王曉軍家而去。
王曉軍昨天得到有效的治療,感覺肩膀上的傷已經(jīng)好了許多,這剛對付著吃完早上飯,趙庭他媽就哭喊著沖了進來。
這已經(jīng)記不清是第幾次了,自從趙庭他爹也被帶走,趙家就只剩下一個趙庭他娘,她還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啥事,家里的一個半老爺們就全都被帶走了。
老婆子在王鐵山家門口哭嚎一陣,被兩條大狗嚇跑了,回家后也不知道該咋辦,惶恐地找到鄰居去問,鄰居也不敢多說啥,只給她出了個主意,讓她再來找王曉軍問問。
老婆子恍然大悟,直奔王曉軍家就沖了過去,當(dāng)時王曉軍也是剛剛看完傷,送走了縣里來的大夫,就被老太太給堵在家里了。
“隊長啊,我家當(dāng)家的還有我兒子,咋都讓人抓了呀!”
她已經(jīng)從鄰居嘴里知道了些情況,只是說得不清不楚的,她也一腦袋漿糊。
王曉軍皺了皺眉頭,他已經(jīng)不厭其煩,現(xiàn)在咋說也不可能直接把人帶回來,只能讓老太太回家等著。
好不容易把她糊弄走了,結(jié)果第二天一大早,又來了!
“我不是說了嗎,他們把人給打了,你們家還得賠錢呢!”
這老婆子也沒完全糊涂,一聽說賠錢,瞪著眼睛,拽著王曉軍的胳膊說道:
“那你把他們整回來,我得問問清楚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