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紅色的木頭小門,里面是一個擁擠的小院子,甚至都不能被稱為院子。
除了一條能讓人通過的路,到處都是雜七雜八的物品堆砌其中,房子也只有幾小間。
這大概才是平民生活中最常見的京城四合院,破舊,擁擠,不便捷,上廁所還要走出幾百米。
像這種既難賣出去,又得不到拆遷機(jī)會,一輩子困死其中,所謂的“身家千萬”只能是號稱,實際生活水準(zhǔn)卻根本配不上這千萬身家。
里面倒是沒有打砸搶的痕跡,還沒進(jìn)里面的房門,就聽墻上有一聲貓叫,是一只肥碩的橘貓。
“噸噸!”小白叫了一聲,貓咪立即從墻頭跳下,在小白腳邊蹭了蹭,腿腳似乎挺利索的。
這應(yīng)該就是穆蓉仙想要收養(yǎng)的那只肥貓了,上次被人踢了一腳,依然沒長記性,身為一只曾經(jīng)的流浪貓,對陌生人一點警惕都沒有。
估計也是因為這副厚臉皮,才能長得這么肥吧,噸噸,這個名字還挺貼切。
曉圓大芳走在前面,生怕有埋伏。
到了正屋門口,隨手一推就推開了,齊墨白緊緊抓著尹鶴胳膊,“我小姨不在吧?”
“沒人。”
她松了口氣,如果人在,卻沒人回應(yīng),那才是最可怕的,她已經(jīng)承受不了再一次的打擊了。
“老板,你看!”曉圓指著客廳茶幾上的一張紙。
“怎么了?”齊墨白問。
尹鶴,“一張紙,我看看?!?/p>
“寫得什么?是我小姨留下的嗎?”
尹鶴先看,沒有讀出來。
信確實是她小姨趙淑美留下的,但并不是留給小白的,而是留給尹鶴的。
信很長,寫得很用力,幾乎都要穿透紙張了,而且很潦草,像是飽含著某種情緒寫就的。
“尹鶴,我想首先看到這封信的應(yīng)該是你,我剛剛看到你來了,所以就放心地離開了。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趙淑美,是齊墨藍(lán)的小姨,你可能不認(rèn)識我,但我們一家對你的大名如雷貫耳。
“你的照片我們都看過,你的事跡我們也都知道,哦,僅限于大學(xué)期間,后來你的發(fā)展確實出乎我的意料。
“在我家里還沒出事之前,我和我姐都一致認(rèn)為你配不上我家墨藍(lán),呵,我們還真是鼠目寸光。
“你剛走的第一年,墨藍(lán)就想過去米國找你,但是被我們藏了護(hù)照,這才引發(fā)了后面一系列悲劇,你應(yīng)該也知道了吧。
“那些事我不想多說,我想說的是,如果你還念在自己和墨藍(lán)有些感情,就好好善待墨白吧,她是個可憐的孩子,也是個懂事的孩子,但我真的累了,我不要再管她了。
“我也管不了liao了le!
“說一下我們家的情況吧,一次車禍,我姐夫喪命,我姐重傷,小白雙目失明,她家的財產(chǎn)差不多都搭在我姐和小白治病上了,可最終我姐還是沒能醒過來,小白的眼睛也沒治好。
“人沒了,老實說,那一刻我還有點解脫,挺殘忍是吧,但真的像是卸下了身上的一塊大石頭。
“省下每個月給我姐續(xù)命的錢,我們的生活極大改善,我和丈夫也沒孩子,小白就是我們親女兒,我們一家三口過了兩年輕松日子,可現(xiàn)在,又輪到我丈夫了!
“絕癥,叫漸凍癥,挺有名的,你說好笑不好笑,感覺像是要把齊家人趕盡殺絕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