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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擺駕，天牢?。ǖ?頁）

他緩緩抬起眼，目光沒有落在任何一張字條上，而是穿透了這宮殿的層層墻壁，望向了天牢的方向。

那聲音，像是從萬年玄冰之下傳來，帶著刮骨的寒意。

“那逆子，有說什么么？”

高要的身子，不易察覺地一顫。

他躬著身，用一種比耳語還要輕的聲音回道。

“回陛下，九皇子……很鎮(zhèn)定?！?/p>

他斟酌著用詞，生怕哪個字觸怒了眼前的君王。

“老奴從未見過九皇子那般模樣，不哭不鬧，不喊冤，甚至……甚至還在牢里用膳安歇，仿佛篤定了自已不會有事?！?/p>

這番話，讓空氣中的溫度，又降了幾分。

秦鎮(zhèn)天沒有說話。

他的手指，在冰冷的紫檀木桌案上，輕輕地，敲擊了一下。

篤。

聲音很輕，卻像重錘，敲在殿內(nèi)每一個人的心上。

往日那個狂悖無狀，囂張跋扈的秦徹，會是這般模樣？

一個被指控謀逆，打入天牢的皇子，該有的反應(yīng)，絕不是鎮(zhèn)定。

而是恐懼，是絕望，是歇斯底里的辯解。

秦徹的反應(yīng)，太過反常。

反常到，讓秦鎮(zhèn)天這位洞悉人心的帝王，都感到了一絲……陌生。

那不是一個將死之人該有的姿態(tài)。

那更像是一個……棋手，在等待著他的對手，落入早已布好的陷阱。

秦鎮(zhèn)天的腦海中，閃過金鑾殿上，秦徹那雙平靜卻又帶著些許嘲弄的眼睛。

他想到了那些被輕易送入天牢的“禮物”。

想到了那張被蛀得千瘡百孔的，名為“大秦法度”的網(wǎng)。

冰冷的殺意與猜忌，在他的心底交織。

良久的沉默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