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讓秦徹與賈詡等太久。
當(dāng)那盞昏黃的油燈燃盡了近半燈油,燭火開始不穩(wěn)地跳動時。
一陣細(xì)碎的,幾乎與遠(yuǎn)處水滴聲融為一l的腳步,悄然響起。
并非之前禁軍那般沉重規(guī)律的鐵靴踏地聲。
這聲音,更輕,更鬼祟,帶著一種刻意壓制的收斂。
牢門上的鎖孔,傳來一聲輕微得幾乎無法察覺的金屬摩擦聲。
“吱呀……”
鐵門被無聲地推開一道縫隙。
一個穿著獄卒服飾,卻將帽檐壓得極低,完全看不清面容的身影,如通一縷青煙,閃了進(jìn)來。
他動作迅捷,落地?zé)o聲,身上散發(fā)著純粹的殺意。
死士。
秦徹一驚,但面上卻未露出分毫。
那人沒有一句廢話。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用厚重錦緞包裹的方盒,還有一個小小的紙卷,輕輕放在了秦徹面前的稻草上。
而后,他用一種毫無起伏的,經(jīng)過特殊處理的沙啞聲音說道。
“攀咬太尉王翦?!?/p>
“可保你不死?!?/p>
說完,他甚至不等秦徹有任何回應(yīng),便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后退,融入黑暗。
鐵門再次合攏,落鎖。
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場潮濕的幻覺。
天牢,重歸死寂。
秦徹的目光,落在那只錦盒與紙卷上。
許久,他才在心底,用一種壓抑著波瀾的聲音問道。
“先生,這是誰?”
【能如此急切地想讓太尉王翦死,又自認(rèn)有能力在陛下那保住主公性命的?!?/p>
【除了當(dāng)朝丞相李斯,還能有誰。】
賈詡的聲音,篤定,從容。
【太尉王翦一倒,文官集團(tuán)便再無人可以制衡,他李斯,就是這大秦朝堂之上,真正的一人之下?!?/p>
秦徹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