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璽拿起筷子給方梨的餐盤中夾了點菜,低聲道:“快吃。”
方梨捏著筷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長輩來了,怎么都該起身迎接一下,韓璽非但沒有看一眼,甚至對他父親的話連一句回應(yīng)也沒有。
這太不正常了。
她依稀記得,小時候和韓璽一起來海城小住的好像就是他爸爸,當(dāng)時他父親才三十幾歲,西裝革履氣質(zhì)斐然和現(xiàn)在的韓璽有七分像。
兩人那個時候關(guān)系似乎還不錯,因為兩家離得近,一到周末她總能透過圍墻的縫隙看到父子倆在院子里的草坪上踢足球。
這些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他們父子之間的關(guān)系怎么會變成這樣。
“蓉嬸,去問問韓董喝什么。”方梨招來蓉嬸,湊近她低聲道。
聞言,蓉嬸看了眼旁邊的韓璽,面色有些為難地遲疑了一下,見韓璽沒說話,抬腳朝遠處的韓銘走去。
誰知,她剛走了兩步還沒問出口,韓銘便沉聲拒絕:“不用了,這里怎么說都是我們韓家的地方,還用不著一個外人來招待我?!?/p>
蓉嬸頓時僵在原地,回頭看向方梨。
方梨:“”輕輕皺眉。
就見旁邊正垂眸吃飯的男人手中筷子一頓,突然無聲冷笑:“在這里,不請自來的才是外人?!?/p>
“放肆!我是你父親,這就是你對我說話的態(tài)度?!”
“不然呢。”韓璽放下筷子,拿過一旁的餐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角,然后起身轉(zhuǎn)過去看向?qū)γ娴捻n銘。
“有什么事韓董還是直說吧,我還要帶阿梨去醫(yī)院,沒時間陪您在這耗著?!?/p>
“你!”韓銘氣得臉頰的肉都在抖。
狠狠地瞪著韓璽,似是想要發(fā)作卻不知道該怎么發(fā)作,視線一轉(zhuǎn)驀地就落在了餐桌旁的方梨身上。
陰鶩的眸子一縮,頓時找到發(fā)泄口。
“所以,你就是為了這個女人逼的詩雨跑出國不敢回家,還大晚上去老宅鬧得所有人雞犬不寧?!”
韓詩雨出國了?
方梨眉心微動,沒覺得意外。
不過,這話說得應(yīng)該有點問題吧,以韓璽的性格特意去一趟老宅怎么可能只是逼她出國這么簡單,韓詩雨應(yīng)該是白天就走了。
韓璽去了韓家老宅撲了個空,所以昨晚回來情緒才會那么壓抑。
方梨不由皺眉看向身側(cè)的男人,韓銘的話簡直就是顛倒黑白,明明是韓詩雨的狗先傷了她,他只字不提反而一味地指責(zé)韓銘。
她明明記得韓璽的父親是溫潤的,愛笑的,雖然幼時的記憶會有偏差,但總不至于偏到這種地步難怪韓璽會是這樣的態(tài)度。
韓璽黑眸沉沉:“韓董有意見?如果不是韓詩雨跑得快,你覺得你還有時間站在這倒打一耙?”
“韓璽,詩雨可是你妹妹!你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要對你妹妹下手?!”
“她傷了人,就該受到懲罰,何況她傷的是阿梨?!表n璽面色冰寒:“如果她在,我恨不能捏死她。”
“”韓銘震驚,“你你,你簡直喪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