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羽連忙搖頭,語氣帶著幾分急切:“少夫人仁善,待我們向來寬厚,從未有過半句斥責,更別說打罵了!”
陳稚魚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那你又怕什么呢?你方才說的話,也是為我著想。難不成,在你心里,我竟是那般心性陰沉、動輒就會為難下人的主子?”
鴻羽提著的一口氣這才松了下去。她知道,是自己太過緊張,緊張得有些手足無措。在少夫人這般通透的目光下,她那些虛飾的漂亮話一句也說不出口,只剩下滿心的真切。
她有些懊惱,也有些后悔,低聲道:“奴婢……奴婢只是太想做得更好了……”
陳稚魚微微一怔,有些錯愕地看著她。
鴻羽抬起頭,眼神無比懇切:“奴婢不敢與喚夏姐姐相提并論,但也真心希望能被少夫人信任,留在您身邊,忠心耿耿地伺候您。”
陳稚魚錯愕了片刻,隨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得鴻羽一愣一愣的,臉頰更是紅透了,吶吶道:“奴婢……奴婢是不是說得太功利了?”
陳稚魚搖了搖頭,眼中帶著幾分欣賞:“只是沒料到你這般直率,將心里的‘野心’說得如此直白。”
她頓了頓,又道:“你差事辦得好,想要更好的待遇和未來,這有什么錯?是我這些日子心思不寧,忽略了你們幾個的處境和想法。”
鴻羽眼眶一紅,急聲道:“奴婢絕無……”
“鴻羽。”陳稚魚輕輕打斷了她,語氣溫柔而堅定,“在我心里,你們這些一直跟著我的人,都是極親近的。待我身子好些,定會為你們的將來多做打算?!?/p>
鴻羽再也忍不住,眼睛一紅,聲音帶著哽咽:“少夫人……您怎么這么好?您不責怪奴婢莽撞就罷了,還……還這般體貼……”
門外,聽到了這一切的木婉秋長長的出了口氣,隨后抬手敲了敲門。
屋內,溫情的主仆二人看過去,屏風擋著,陳稚魚看不清,鴻羽連步走出去,喚了聲“木姑娘”。
陳稚魚將搭在身上的錦被理好,說了聲“進”,與木婉秋面對面時,看著她一瘸一拐的走姿,陳稚魚蹙起眉頭:“你的腿……”
木婉秋目光淡淡,道:“只是崴腳了,修養(yǎng)過后就會好,陳…稚魚?!?/p>
她喊了她的名字,令陳稚魚正襟。
木婉秋目光水潤,對她說道:“我就要離開了,來與你道個別?!?/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