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渙坐在后座,支著頭靠著,仿佛當(dāng)自己地盤一樣自在。
歐陽卿渾身刺撓,終于在等紅燈的間隙忍不住說話,“你叫什么名兒總可以說吧?我好歹載了你一程,不至于連你叫什么都不知道?!?/p>
周渙終于賞光看了他一眼,淡聲道:“周渙?!?/p>
說得也對,要不是這二哈,她還得走山路下山。
“周渙?!”歐陽卿聲音險些劈叉,他猛地回頭,盯著周渙仔細(xì)打量,“你是周渙?不可能,我聽說——”
歐陽卿險險住口,差點將他私底下八卦的事給禿嚕出來。
忙控制好打結(jié)的舌頭,歐陽卿擠出一個笑,“我聽同學(xué)說過,可我覺得你不像。”
周渙身體微微前傾,手肘撐在膝上,玩味笑問:“那你覺得,周渙該是什么樣的?黑面羅剎,紅臉夜叉,還是陰鷙狠毒?亦或是毒如蛇蝎?”
從樣貌到性格,再到心性,全方位概括。
“沒、沒有!”歐陽卿被嚇得將頭轉(zhuǎn)回去,雙手緊握方向盤,像是要拔出來。
也幸虧這會沒開車,不然以他的狀態(tài),得上社會新聞不可。
周渙笑笑,重新靠在椅背上,見他挺大個人,縮在駕駛座上怪可憐的。
沒過兩秒,歐陽卿又跟受氣小媳婦似的用小眼神覷她,“你,真是周渙?。俊?/p>
周渙這次再沒故意釋放威壓嚇?biāo)?,“如假包換?!?/p>
歐陽卿支棱起來,他覺得周渙雖然像舅公家養(yǎng)的藏獒,但只要不惹她,還是挺好說話的。
他放松了四肢,歡快道:“我叫歐陽卿,認(rèn)識一下?”
他不深究別人家家事,也不過問她為什么獨身一人在深山“閑逛”,他交朋友,只看眼緣。
周渙點頭,“卿卿嘛,剛才聽到了?!?/p>
歐陽卿想反駁,但還沒提起來就泄了氣。
以他動物般的直覺,覺得周渙不像孟琛一樣是他能欺負(fù)住的人。
“叫就叫,又沒什么大不了的,一個娘們唧唧的名字也不能影響我的男子氣概?!睔W陽卿邊小聲嘀咕,邊踩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