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他沒請過?”謝梧笑道:“信王殿下找我,也未必是看中我有才,不過是看天問先生門人和重光公子師弟這個身份罷了。重光公子自然能看出他的意圖,又怎么會答應他?”
花濺淚道:“你這位師兄還算不錯?!?/p>
謝梧道:“他自己都看不上秦牧,將我給賣了,以后怎么好意思再見老師?”花濺淚皺眉道:“既然秦牧找上門來了,該不會還有別的人也要來吧?那我這里可要熱鬧了?!?/p>
謝梧笑道:“放心吧,我過兩天就走,不會麻煩你的?!?/p>
花濺淚斜了她一眼,“但愿如此,滿庭芳廟小,那些人我可得罪不起?!?/p>
易府
夜深人靜之時,童玉娘還獨自一人坐在燈下刺繡。
每一天,她都時時刻刻緊繃著,生怕下一刻易安祿就會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或者派人來對她提出什么讓她難堪的要求。
也只有到了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沉睡了,她才能感覺到她是屬于自己的。
一簇鮮艷的海棠花在她的指尖漸漸成形,望著手下嬌艷的海棠,童玉娘漸漸出神。
白天易安祿帶著練衣離開,她被送到了父親和兄長那里。她不知道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父親暴怒地甩了她一個耳光,丟下她怒氣沖沖地走了。
兩個兄長也沒有管她,看著她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什么臟東西一般。
大哥還罵了一句廢物,也不知道是罵她還是別的什么人。
最后還是東廠的人來替練衣傳話,見她沒有馬車,這才替她找了一輛車送她回城。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似乎也沒有人關心。
指尖一陣刺痛,鮮紅的血跡染紅了米白的襯布,童玉娘望著那刺眼的紅怔怔出神。
“碰!”外面的院門被人一腳踢開,童玉娘嚇了一跳猛地站起身來,手中的繡活落在了地上。
她有些慌亂地回頭看向緊閉著的房門,雙手忍不住扯住了鋪在桌上錦緞。
房門也被人一腳踢開,易安祿臉色陰沉地沖了進來??吹秸驹谧肋叺耐衲?,眼神又是一沉。
他也不說話,大步上前一把抓住童玉娘的發(fā)髻就往地上貫去。
童玉娘雙手抓著鋪桌子的錦緞,被他這么一摔,整張錦緞都被扯了下來,桌上的茶壺茶杯也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童玉娘無禮地被摔倒在地上,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連忙爬起來,跪在地上道:“夫君,我錯了!”
易安祿臉色陰沉不定,聽著她獰笑道:“錯了?你哪兒錯了?”
“我、我……”童玉娘臉色慘白,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做錯了什么。
見她如此,易安祿冷笑一聲,抬腳朝她肩膀踹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