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字六號房
那賭徒的斷腿被匆匆包扎后,新一輪的下注又開始了。
在接下來的賭局中,那賭徒被砍掉了右手,挖掉了左眼,割掉了舌頭。
封鏡玉早就寫完了地圖上需要改的東西,他并沒有去看樓下,而是坐在房間里,靠著墻壁閉目養(yǎng)神。
秋溟和春寒一道去守門了,兩人一里一外也不覺得無聊。
他們都不怕殺人,但他們也不是變態(tài),對凌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沒什么興趣。
新一輪下注,那賭徒轉(zhuǎn)到了一個死字。
不知道該說他幸運還是不幸,或許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他渾身血糊糊的躺在圓盤上,滿是血的嘴巴一開一合,意識早已經(jīng)模糊。
賭場管事滿臉笑容的宣布,“這一局,只有甲字六號的貴客一人贏!貴客可一人獨得這一局的所有賭注!不知貴客可要下來玩玩?”
聽到甲字六號,秋溟立刻從門口離開,來到了謝梧身后。
封鏡玉注意到他的異常反應(yīng),問道:“謝小姐今晚來此,就是為了這個房間里的人?”
謝梧微微點頭道:“不錯?!?/p>
“那里面是什么人?”
謝梧搖頭,沉吟了片刻道:“我的仇人。”
封鏡玉挑眉,“如果他不出現(xiàn)呢?謝小姐豈不是空等一晚上?”
謝梧笑了笑道:“這里確實是個魚龍混雜的好地方,但比這里更安全方便更不容易引人注意的地方也不是沒有。這人會選擇在這種地方長期駐留,總是有一些原因的。我剛才注意到,他每一注都只押了死。”
也就是說,他只想要人死。
喜歡看著人被殺嗎?并不需要這么麻煩。以他的財力,就算每天找人殺一個給他看都沒問題。
他是想要殺人,想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人。
即便在這樣的時代,一個可能有著體面身份的人,想要這樣做也是一件不大可能的事。
果然,片刻后一個人走了出來。
那人身形頗為高大,只從他行走的姿態(tài)就能看出,這是一個受過嚴(yán)格的權(quán)貴教養(yǎng)的年輕人。
但他穿著一身黑衣,臉上戴的也不是面具,而是一個從頭頂直接罩到脖子下方的黑色頭罩。除了一雙手和一雙眼睛,他渾身上下沒有露出一點多余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