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謝聞笙能感覺到少年的身形微僵,臉色也很是難看。
思來想去,謝聞笙判斷他定是說錯了話。
凈鵲峰外涼風(fēng)瑟起,卷起地上薄薄塵雪,映著月光下倒是泛起一陣晶亮星雨。
落在少年俊朗白皙的額上,化為點點水漬,順著少年的鼻尖、面頰處滑落。
直至滴在懷中少女的頸窩處,那股涼意在她的肌膚處四下游走,直至同霓裳羽衣交匯,那股涼意才消失殆盡。
謝聞笙剛想松一口氣,卻聽頭上響起一個意味深長的聲音,“你的衣襟……怎么有血?”未等謝聞笙開口回應(yīng),便聽少年自顧自的開口,“你受傷了?”謝聞笙道:“護法,小傷而已,不礙事的。
”話音一落,謝聞笙只覺少年將她摟緊了些。
“小傷?小傷會走不動路嗎?”顧長朝眉頭皺的厲害,“你難道不知道自己的體質(zhì)很差嗎?居然還總弄得自己一身傷。
”少年冷哼一聲,“活該!”謝聞笙絞盡腦汁也想不到其他合適的理由,終是并未開口。
任由冬夜間的這片死寂蔓延凝驟。
未行多久,便抵達了蒼籠臺。
現(xiàn)今的冬日里,雖是少了那些靈草神樹的枝葉繁盛,但它高挺修長的枝丫仍是錯落交織,將蒼籠臺同外界隔絕開來,留有自行的一方水土。
蒼籠臺的天被枝丫遮掩,不見天日與月明,在這夜幕之下更是伸手不見五指。
茫茫黑暗中恐懼感四下驟起,謝聞笙的腦海里浮現(xiàn)著各種恐怖鬼故事以及恐怖電影。
思來想去,她竟不自覺的抓緊了顧長朝的衣領(lǐng)。
少年劍眉輕蹙,垂首思索著什么。
卻見他斂起往日的張狂和囂張,難得安靜了下來。
對于謝聞笙,他竟放任其行。
顧長朝腳步一頓,語氣很輕,許是安撫,“你抖什么?”謝聞笙回過神來,聽得少年這話,竟覺有種莫名的安心,忘卻了先前的恐懼。
她回答道:“這里太黑了,我有點怕而已,不礙事的,護法。
”少年一如既往的嘲諷,語氣很是不耐,“這么大的人,還怕黑?謝聞笙,你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話音一落,便見顧長朝薄唇微啟,“華鐮。
”一道流光刺破蒼籠臺的“天”,伴著滿天紛落的細碎枯枝,猛地擲在蒼籠臺處的沉積雪地上,竟激起一陣薄雪塵霧,拂起少年鬢邊的發(fā)絲,也未能使少年的注意力轉(zhuǎn)移。
伴著華鐮溢起的灼灼閃光,他始終瞧著懷中少女。
“我想這回,你不會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