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翻飛,謝聞笙倏見那抹金色悄然隱匿,隨之覆上的,是先前的烏黑瞳孔。
謝聞笙趴在銅鏡上,懟著眼睛瞧,確認無誤后,終是痛快的笑了出聲。
嘿!這倒是個懂事的家伙,知道替主人分憂。
不像某個神器,總有自己的想法!此處艾特清刺印一百遍。
這樣循環(huán)往復的日子,謝聞笙過了四五日。
每日她都要在白日里上課業(yè),傍晚時分去清樾臺修煉,晚間又要去鎖妖塔為鮫人上藥。
先前在靈器鋪受得傷還沒好利索,再加上這萬惡的“林黛玉嬌弱體質”,謝聞笙徹徹底底病倒在床了。
今日已然是到了上課業(yè)的時辰,可她的頭很是昏沉,身子也泛起一陣冷意,口中吐露而出的熱氣似是要將她蒸發(fā)。
困意覆涌,她終是伴著朝陽霞光,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謝聞笙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師妹!師妹!你在里面嗎?!”謝聞笙拖著沉重的身子,艱難地打開門來。
她沙啞著嗓音道,“原來是池師姐啊。
”見她這一副虛弱的模樣,池念倒吸一口涼氣,“師……師妹!你怎么病成這樣了?!”池念連忙扶著她在床榻處歇息。
門是半敞開的,伴著凈鵲峰處的灼灼日光,謝聞笙可以看到,那個落在門上的影子。
這個人……難道是偷摸跟著池師姐來的?她的心中剛燃起一抹猜測,卻忽見池念轉過頭,喊道:“覃師兄,你怎么不過來啊?”屋內靜默了一瞬。
在這冬日里,凈鵲峰也安靜的出奇,猶如一灘臟污的死水。
門外人影微動,隨后聽“吱呀——”一聲,那人推開門,緩步走了進來。
“覃師兄,我去玄玉堂請玄陽師叔,勞煩你先在這里照顧師妹吧。
”說到這,池念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畢竟,我一介粗人不懂得照料一事。
”池念的離開,仿佛將屋內的鮮活氣也一并帶走了。
屋內的少年沉著臉,并沒有開口講話。
回蕩在屋舍內的,只有他遲緩的腳步聲。
看樣子,他是不打算同她講話的。
謝聞笙只好張開嘶啞的嗓,“兄長,你的身子可是好些了?”少年腳步有一瞬的頓住,只聽他平靜的開口,“已經(jīng)好了很多。
”明明前幾日,她還舍身相救了覃暨白。
但今日他的模樣,倒像是她欠了他八百萬一樣。
這重變故,惹得謝聞笙一陣頭痛。
她閉眼闔眸,而少年,正背對著她坐在桌案旁,似是出著神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