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幾秒。
她沒說話,拿著我的簡歷起身,走到旁邊一個稍微年長些的女人身邊,低聲交談了幾句。
手指似乎在我的簡歷上點了點,又朝我這邊示意了一下。
主管模樣的女人也抬頭看了我一眼。
她點了點頭,低聲說了句什么。
年輕女人走回來,把身份證和簡歷還給我,語氣依舊沒什么起伏:“行了。去那邊簽個合同。保安崗,包住,月薪五千二,明天早上八點,帶身份證復印件和這張表來報到,現(xiàn)在去保安室找王隊長。”
她遞過來一張入職登記表。
保安?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回到了原點。
沒有意外,沒有驚喜。
像一塊被精準投放到流水線的零件。
我似乎天生就是干保安的料。
“……好?!?/p>
我接過那張表。
保安就保安吧。
至少,包住。
包住,就省了房租。
省了房租,就能省一筆錢。
我回到那個出租屋,環(huán)顧了一圈。
便打電話叫房東過來退租。
房東是個精瘦的中年男人,叼著煙,眼神精明地在屋里掃視一圈,最后落在墻角那張單人床上。
“押金不退的啊,合同寫明了,住不滿三個月押金不退。水電費還沒算呢,看你剛來,水電就算了?!?/p>
他吐著煙圈,慢悠悠地說。
我看著他,沒說話。
爭辯毫無意義。
押金,瞬間蒸發(fā)了兩百。
口袋里剩下的錢,又少了一些。
我沉默地提起行李箱,向廠區(q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