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么?”
“一塊臨時拿來擦地的抹布。用臟了,就該丟掉。指望抹布擋刀?晚舟,你幾歲了?”
他說的……對。
我是什么?
我連塊抹布都不如。
抹布至少知道自己該待在哪兒。
“看看他?!?/p>
林瑜的聲音不高,卻壓得整個房間的空氣都在下墜。
“看看他現(xiàn)在的樣子。像什么?”
“像一條被酒水泡發(fā)了的蛆。連爬回陰溝的力氣都沒有。”
“你把他套進(jìn)這身昂貴的皮囊里,他就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
他嗤笑一聲。
“骨子里的東西,變不了。貧窮,懦弱,上不得臺面?!?/p>
“你拿他當(dāng)槍使,他連槍栓都拉不開。只會炸膛,傷及自身。”
“這就是你選中的……對抗聯(lián)姻的籌碼?還是……你新找的樂子?”
樂子。
又是樂子。
他的話太真實。
真實得像一把鈍刀,在我本就翻江倒海的胃里反復(fù)攪動。
我死死摳著墻皮,指甲幾乎要嵌進(jìn)去。
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從腳底漫上來,淹沒口鼻。
前女友的臉,毫無預(yù)兆地撞進(jìn)腦海。
清晰得刺眼。
不是模糊的光暈,是她離開時最后的樣子。
嘴唇涂著鮮艷的口紅,像一道傷口。
她說:“秦寧,我們不合適。我要的,你給不了?!?/p>
“體面點吧。”
“別糾纏了,沒意思?!?/p>
體面。
體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