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滾帶爬地撲過去,雙手死死抓住桶沿,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胃里翻騰的洪流再也無法阻擋,帶著灼燒般的痛苦和令人作嘔的酸腐氣味,洶涌地噴薄而出。
吐得天昏地暗,膽汁都快要嘔出來。
吐空了。
身體被掏空,只剩下虛脫的軀殼和嗡嗡作響的腦袋。
我癱軟地靠著墻壁,大口喘著粗氣。
身后,似乎有腳步聲停住。
很輕。
我扭過頭,視線模糊。
一個男人站在幾步開外。
身材挺拔,穿著深灰色羊絨西裝,沒有打領帶,襯衣領口隨意地松開一??圩?。
面容英俊,但更懾人的是那雙眼睛。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需要幫忙嗎?”
聲音低沉平穩(wěn),聽不出情緒。
我胡亂抹了把嘴,喉嚨火燒火燎,勉強擠出聲音:
“不…不用了,謝謝。”
他幾不可察地點了下頭。
然后,他不再看我,邁步,徑直走向宴會廳的大門。
那扇厚重的門被他推開。
前一秒還充斥著寒暄和碰杯聲的宴會廳,在他踏入的瞬間,如同被按下了靜音鍵。
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
時間仿佛凝固了。
無數(shù)道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那個男人身上。
我扶著墻,跟在他后面,像個乞丐。
就在這時。
“咔噠?!?/p>
休息室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門,開了。
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清脆,穩(wěn)定,帶著主人慣有的冷冽節(jié)奏,由遠及近。
林晚舟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