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這是在質(zhì)疑本國師的「天知」之能?”
清潤低沉的音色,慵懶中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威懾力,令人頭皮發(fā)麻。
溫敬書對上他冷冽如墨的眸子,忌憚道,“本相絕無此意。”
“但安安自幼在本相身邊長大,其母更是忠君報國的謝家人,臣相信老天有眼,就算有邪祟,也絕不會是安安?!?/p>
聽到渣爹迫切護下繼妹的話,溫雪菱眼尾劃過一道譏嘲。
他越是用謝家軍戰(zhàn)功赫赫、以身護國做文章,帝王心里對溫錦安的狐疑只會更深。
誰讓全族覆滅的謝家,最后還活下來了一個女兒呢。
尤其是謝思愉除了失去武功,身上竟然只有一些皮外傷,怎么看都不像是尋常人能做到的本事。
當年說是謝家軍在天之靈保佑的那些話,如今在帝王心里,便會變成邪祟作亂的前兆。
畢竟……
他身為一國之主,寧可錯殺一人,也絕不能讓有可能影響國運的邪祟,活著作亂容國。
此外,容國各地突降暴風雪,短短幾日的功夫,大地已經(jīng)被茫茫白雪籠罩,農(nóng)作無收,牲畜凍死,百姓更是無力御寒。
一封封急報送入御書房,這讓帝王如何不心存懷疑和忌憚?
果不其然。
渣爹話音剛落,帝王凌厲的審視目光,已緊緊盯著下位跪著的溫錦安。
像是在鎖定獵物,分外冷森。
丞相府里有邪祟作孽,是國師昨夜以天知之能卜卦算出的結(jié)果,帝王深信不疑。
“國師,你可能瞧出誰是邪祟?”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國師的身上,有期待,有忐忑,還有幸災樂禍。
溫雪菱也隨之直視他的眸子。
面具遮住了男人的表情,但那雙漆黑如夜色的深邃眼眸,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與她對視,讓她莫名有種被他看透的錯覺。
聞人裔……
她在心里暗暗念著他的名字。
僅僅是凝視,那種無形的壓迫感,絲毫不輸于龍椅上的帝王,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