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菱知道他是個(gè)聰明人,不然也不會頂替家生子坐在新管事的位置。
“這……”徐福的臉色在昏暗的書房里,看不真切。
但從他遲疑的聲音里,也能聽出來他還不曾下定決心的態(tài)度。
“既然徐管事還沒有想好,那不如先回去,也免得被人瞧見,給你的立場添麻煩?!?/p>
徐福能走到丞相府新管事這個(gè)位置,自然不會是愚昧的傻子。
原本他想要拿了藥,先穩(wěn)定住女兒的病情,但此時(shí)聽到溫雪菱體貼為他著想的話,他卻從中聽到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嘲。
“大小姐……”他還想要為自己爭取一下。
溫雪菱卻做出困倦的樣子,對守在身邊的棠春說道,“送客?!?/p>
“徐管事,請吧?!碧拇翰蝗菥芙^地?fù)踝×怂囊暰€。
沒辦法,徐福只能先起身離開。
走在北院小樓的路上,棠春看著院子里的茶花,意有所指道,“徐管事,你瞧,茶花開了,也不知道明年的茶花,有沒有今年這般好看,徐管事可以多帶女兒出門看一看?!?/p>
“徐管事,奴婢就先送你到這里了?!?/p>
她說完也沒有看徐福的臉色,轉(zhuǎn)身朝著來時(shí)的路回去。
徐管事聽懂了丫鬟的話,臉色失去所有的血色。
回到書房。
溫雪菱坐在書桌旁畫著什么,棠春把徐福的反應(yīng)告訴了她。
“小姐,徐管事當(dāng)真可信?”
“可信不可信,就要看他如何選擇了?!?/p>
她沒有停筆,繼續(xù)在畫紙上勾勒出輪廓,聲音淡淡,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的冷意。
棠春邊研墨邊想著她的話。
一炷香后,溫雪菱終于把某人的小像,勾畫好了。
赫然就是昨夜他端坐在御書房的模樣。
慵懶散漫之下透著上位者的強(qiáng)勢,還有令人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閻澤?!?/p>
溫雪菱把小像裝進(jìn)了信封,又從書案上拿了一顆糖果子,一同塞進(jìn)去。
“……將它送去國師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