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瞬不瞬盯著她,“之前是爹爹對你太過嚴厲,那些事情也不全是你的錯?!?/p>
一句話就想要磨滅之前的傷害?
哪有這么便宜的事。
渣爹冠冕堂皇說哄騙人的假話,溫雪菱余光掠過案桌上的筆墨紙硯,眸光微閃。
他可真是虛假,不就是懷疑那封信是她寫的么。
果然。
溫敬書緊跟著的后一句就是,“你來京這么久,爹爹還沒有看過你的字。”
聽到他這話,溫雪菱淡淡道,“菱兒的字,并不好看。”
“無礙,爹爹會教你?!?/p>
溫敬書早就讓人準備好了筆墨紙硯,雙眸鋒利,陰沉道,“寫吧?!?/p>
三日前,他被帝王急召入宮。
有人舉報他謀反。
那封與定安侯府勾結謀反的信,字跡與他一模一樣!
溫敬書耗費很大心力,才讓帝王勉強信了他的話,但帝王依舊收回了他手里的其他管事權。
他如今被暫時革職在丞相府休息。
黑沉沉的眸子,緊盯著面前的少女,帶著濃郁的懷疑之色。
四個兒子的字跡,雖然有些許他的影子,但比不上那封舉報信里那些完全一致的字跡。
若不是信里的內容太過逆天,他自己都要懷疑,那些就是他寫的字了。
他回府后,思來想去,能夠將他自己模仿得如此相似之人,必然是身邊親近之人。
溫敬書驀地想起溫雪菱曾經(jīng)說過,她看完了他留在花溪縣書房的所有書籍。
那些書籍……有他過去留下的釋文!
溫雪菱來到渣爹日常處理公務的位置,微微側頭。
站在這里,只需要掀一掀眼皮,就能看到院子里那棵開得正盛的梅樹。
眼底積壓的郁色和冷意,交織出密密麻麻的銳網(wǎng)。
上輩子,她被后娘設計誣陷,就是在那棵梅花樹下,四哥用手臂粗的棍子,將她后背打得皮開肉綻。
而她的爹爹呢?
就坐在這個位置,輕聲細語哄著假哭的溫錦安。
見她遲遲不拿筆,溫敬書神色又冷淡了幾分,厲聲質問道,“怎么還不寫?”
“你是心虛,還是做了什么惡事,不敢寫?”
溫雪菱扯了扯唇角,仰頭笑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怎么會呢,菱兒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