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深邃的目光,落在跪地的太子和溫謹禮身上,面上看不出情緒。
他聲音渾厚:“太子,你可曾在丞相府的院墻上留字?”
太子應(yīng)聲,表示兩年前曾在丞相府外墻留過字,用的還是溫謹禮送他的墨。
后來,溫錦安可是靠著太子的這些字,在世家貴女之間出盡風頭。
帝王身邊的太監(jiān)總管張全,將溫雪菱和渣爹之前對話又敘述了一遍,說完又退到了一邊伺候。
溫謹禮急忙磕頭解釋,“啟稟皇上,那塊墨并非欽天墨?!?/p>
他又是感念帝王之恩,給了他進宮伴讀的恩賜,又說知道太子喜歡收集墨,才將那塊墨獻給太子。
“……但那塊墨確實是普通墨,因有獨特松香,臣才獻給太子?!?/p>
帝王僅僅是端坐在龍椅,就已經(jīng)有無盡的威壓釋放出來,那雙漆黑的眼睛深沉無比。
“溫雪菱,你可還有話要說?”
聽完溫謹禮的那些話,溫雪菱眼底閃過自嘲,原來他早就忘記那塊墨是她送給他的。
他們越是打壓她,她便越不會屈服!
溫雪菱抬起頭,嗓音堅定道,“回皇上,臣女……有!”
聽到那塊「欽天墨」是她送給自己,溫謹禮想都沒想立馬反駁道,“休要胡言!”
“你是有送過一塊墨,但你自己都說,那不過是一塊普普通通的墨?!?/p>
她冷笑道:“我若不這么說,兄長會留給自己用,而不是將它賣了換銀錢?”
溫謹禮被人戳中心事,臉上閃過難堪,幾次開口都說不出話。
但心里還是不相信,那塊墨是萬金難求的欽天墨。
就在這時,溫錦安插話道,“姐姐,你如何能斷定那塊墨是欽天墨,你又是如何獲得此物?”
她楚楚可憐看了眼太子的方向,茶言茶語道,“畢竟連太子哥哥都沒有……”
太子訕訕一笑,他確實沒有,不過就這么被人當面說出來,怎么有種被當矛頭的感覺?
溫錦安看到太子皺眉,嘴角上揚道,“姐姐你怎么不說話?”
“四哥哥對太子一片赤誠之心,如今卻被姐姐如此誣陷,他得多心寒啊。”
剛被溫雪菱懟得說不出話,又聽到繼妹的關(guān)心,溫謹禮有種還是安安知道心疼自己的感覺。
帝王不語,只是淡淡看著氣定神閑的少女。
太子也很好奇地看著她,如此清冷的眸子之下,真如溫謹禮所言,是個蛇蝎心腸嗎?
哪怕溫謹禮知道天山是徹骨冰寒之地,她送他的墨有多難得,他依舊選擇站在溫錦安那一邊。
溫雪菱攥緊手,望著帝王的眸子充滿了不服輸?shù)墓饷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