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給你的賠禮,還有這些,是給娘親新制的衣衫,冬夜涼,你們衣衫太單薄了。”
溫雪菱面無表情看著他偽裝出來的熱情和親近,睨了眼桌上的東西,于心中冷呵。
木盒里的簪子,她曾在溫錦安婢女的頭上見過,衣衫料子也是沉悶老舊,比伺候后娘的那些老婆子,身上的布料還要差一等。
她沒有應(yīng)聲。
溫謹(jǐn)禮一口氣說了很多自圓的話。
見她唇角上揚(yáng),他目露不屑。
就她這樣的鄉(xiāng)野丫頭,要不是有這層血緣關(guān)系,這輩子恐怕都沒資格來京城。
溫謹(jǐn)禮繼續(xù)說著違心的話,“在哥哥心里,你和安安一樣重要,就是……”
他瞇起眼睛,故作揪心道,“安安自幼在京城長(zhǎng)大,被父親和母親寵得天真爛漫了些。”
“……但不管怎么說,她都是我們的妹妹,她年紀(jì)小,你就別和她計(jì)較了。”
鋪墊了這么多的虛話。
溫謹(jǐn)禮終于將今日過來的目的說了出來。
“菱兒,太子殿下很喜歡你制作的那塊「欽天墨」,托我來問問,你能不能將技藝教給宮里的制墨師?”
溫雪菱清冷的眸子,凝視著他期待又心虛的眼睛,勾唇道,“是太子殿下想要……”
她停頓片刻,戳穿道,“還是為了解開溫錦安的禁足令,拿我的制墨之法做籌碼?”
少年俊逸臉龐上的笑容僵住,撇開眼睛,聲音也不自覺低了些。
“自、自然是太子殿下想要?!?/p>
“太子殿下喜墨,此事世人皆知,「欽天墨」制墨之法失傳百年,如今面世,殿下舍不得讓它再度失傳……”
他磕磕絆絆說出來的緣由,得到的是溫雪菱不信的目光,以及唇角似笑非笑的冷嘲。
見狀,他惱羞成怒道,“菱兒,我是你親哥哥,還能欺騙你不成?”
溫謹(jǐn)禮站起身,憤然道,“你現(xiàn)在就去將制墨之法寫出來!”
“午膳前,我讓人來取方子。”
說完,也不等溫雪菱回答,落荒而逃。
北院小樓外。
白紗遮面的溫錦安,見他出來,急忙迎上去,“四哥哥,成了嗎?”
溫謹(jǐn)禮語氣溫柔道,“安安放心吧,哥哥一定會(huì)解開你的禁足令?!?/p>
要不是為了安安,他才不會(huì)對(duì)溫雪菱那般低聲下氣,想想都覺得煩悶。